、冷淡疏离,他解下衣袍、放下尊严,一次次,从羞辱愠怒到如今坦然平静。再怎样,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金针刺破皮肤的刺感很快,没有多少疼痛,紧接着针尖破开他的肌理的强烈针感酸胀难忍。容厌看着她,她的手很稳,捏着针尾的手指纤细,金针折出的细碎光芒映衬在她手指之间,他也能看到她沉静从容的眼眸。这是她尽情展现天赋的领域,拿起针,她便好像拥有了能抵抗整个世界的底气,是一种柔和而坚不可摧的自信。像是皎皎明月,不争而天地同辉。能做她的病人,容厌觉得他如今这副不堪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忍受。他可以在她专注于他身体穴位时,这样贴近地望着她。容厌看到,有细密的汗珠渐渐从她额角渗出。他盯着她额上的汗水,眼眸复杂起来。针尖抵达的深度、或是碾转或是提插的手法,不同穴位的相互作用,都考验一个医者的医术,极为耗费心力。她救治他,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就可以办到的事,他清清楚楚地看得到她的辛苦,她在努力想要救他。可他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人。对她而言,他会是农夫怀里的那条蛇,她对他好、待他温柔,他只会有更多邪思歪念。容厌有些想笑。他也没有怎样,怎么她就开始待他那么好。那么轻易,就不厌恶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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