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思。笑意之下,是尘埃落定般的释然。她都在困扰什么啊?说出喜欢他的那一刻, 她就决定了坚定去爱他。不是权衡, 不是感动,不是被胁迫, 是她愿意, 她想,是她的欲望着落于他。喜欢他, 想要拥有他,这就是她的本心所愿。思绪又一次如同拨云见日,黑暗之中,她兴奋地更加难眠,忽然兴起,披衣下床,推开花窗往外看。外面视野开阔,四下依旧烟雨濛濛。月色黯淡,她能看到远方犹如水墨般的山野,可即便穷尽目力的极限,也无法透过重重的水雾,看到远方的上陵。晚晚站在窗前好一会儿,一个念头如春风掠过的野草,瞬间疯长起来。她视线慢慢往下落,沿着墙角,一直移向门边的油纸伞。她在心中呐喊,她一定是疯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要出门去,去月老祠……取来那根姻缘结,在那个合欢树下写下她和他的名字。外面雨幕如帘,晚晚凝着窗外没多久,在紫苏诧异的目光之中,撑起油纸伞。紫苏惊奇地看到,年轻的女郎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唇边浅淡细微、却无比洒脱甜润的笑容。晚晚匆匆往外走。她不想等到明日。道人拿给她的那枚写满疏文的姻缘结,她现在就想要。这样想了,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暴雨之中。黑暗中提灯的背影,在重重山林之间被掩映地渐渐模糊。黑影隐隐约约,只身一人的身影在深夜之众提灯而行。这个雨夜,与一年前文殊兰的那个夏夜,冥冥之间,在此刻似乎重叠在一起。从他到她,像是一个完整的闭环。一样的一人提灯,一人寻觅,一样的晦暗天色,兰因絮果。一番寻觅又到深夜,徽山的暴雨停歇,晚晚终于心满意足拿到了那枚姻缘结,回到别院的寝舍,枕着那枚缘结,她还是亢奋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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