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要受她牵连。
“小范大人在此稍候,陛下马上就到。”
范闲颔首,静静坐在轮椅上等候。
上一世也来过庆帝这座小楼,范闲知道,打开那扇门,里面就是娘亲的画像。
人都被你杀了,你又藏一副她的画像睹物思人,真是虚伪至极!
庆帝现身,打开那扇门,示意范闲靠近。
“这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唯一画像。”
范闲极其配合,凑近了露出一副孺慕的神情来。
“想来你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内库是你母亲一手创办的,我不想让他流落到外人手里,在这个世上,只能是你接手内库,她才能放心。”
听听,听听,这话虚伪的,怕是李承泽听到都要笑死过去。
“臣与婉儿已经退婚,如何还能接手内库?”
“你是叶轻眉……与朕的儿子,拿回内库,理所当然。”
“臣姓范,是范家的儿子。”
“不识抬举!”
庆帝被他拿话噎地心脏一梗,甩袖离开。
“陛下,臣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
庆帝脚步一顿,声音里难得带有一丝柔软歉疚:“正月十八。”
“感谢陛下,我终于有生日了。”
庆帝离去的背影有些慌张,范闲心中冷笑,泪眼盈盈地对着母亲画像,深深叩拜。
庆帝回头看去,只看见蜷缩成一团跪趴在地上颤抖的白色身影。
“哭了?”
庆帝自言自语,也不指望一旁的候公公接话。
候公公根本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范闲将脸埋在地上,笑得浑身颤抖。
装什么父子情深?
若你真是个好父亲,怎会推承泽出去做磨刀石?
若你真是个好父亲,怎会逼得太子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若你真是个好父亲,怎会算计我去做那垫脚的石头,替太子扫清障碍?
你妄想用舐犊情深来感动我,那我自然也能示弱利用你那微不足道的歉疚来达成目的。
愧疚吧,多一点愧疚,我就多一分胜算,承泽就多一条活路。
日暮时分,范闲孤身一人出宫回了范府。
范闲一回家,就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许任何人探视。
李承泽听闻太子从皇后宫里回来了,就带着谢必安拜访东宫。
“二哥可是好多年都不曾踏足东宫了。”
“多年不来,倒是不知道太子喜欢画些无脸仕女图。”
李承泽打量着太子书房里的画像,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二哥倒不如开门见山,今日来此是何用意?”
“我听说,太子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
“害,就是母后刺杀范闲的事,我想让母后去给范闲赔个不是,母后生气训了我几句。”
李承泽眼睛瞪大了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明明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却又听不懂了。
“太子和皇后娘娘,还真是母慈子孝啊!”
不管能不能听懂,李承泽习惯性奉承他一句。
“二哥倒也不用硬夸。”
“哦哦,好。”
李承泽点头应下,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一口茶。
“现在坊间都在传,范闲是陛下的儿子。”
“我也听说了。”
“二哥和范闲走的近,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估计范闲也是刚知道。”
“呵呵,二哥也是给他找了个好借口。”
无视太子的嘲讽,李承泽直接切入正题。
“范闲在悬空庙拼死护驾,眼下又传出他是皇子的流言,你说,陛下会不会有意传位于他?毕竟,传言说他是叶轻眉的儿子。”
“啪嗒!”
太子手中的茶杯砸在桌案上,茶水溅出,有几滴落在李承泽的手背上,被李承泽不动声色擦去。
“就说二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为了来看我笑话啊。”
李承泽摇头,面上一片愤慨:“你我之间,就算闹得再难看,终究还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对比范闲,我与你才更为亲近。”
“二哥把我想的太蠢了些,再多的情分,怕是都在我十三岁对你下死手那一刻湮灭无踪了吧?”
李承泽自知骗不过他,便凑近了些,和太子面对面:“太子和二皇子斗得如火如荼,关李承泽和李承乾什么事?”
“那二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承泽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缓缓写下两个字:“弑君!”
“你!”
太子震惊,一把扯过衣袖擦去桌上那两个字。
茶水洇透衣袖,冰的太子微微颤抖。
“本是同根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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