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屿真想得正出神,忽听书房门轻轻推开,紧接着,李信的身影映入眼帘。
“发什么呆?”李信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
应屿真将手中奏报猛地一掷,扔到李信的身上,秀眉拧在一起,略带恼意地说道:“我写了半晌折子,你倒好,一声不吭就把人给放走了,让我给你这老相好擦屁股,我都要累死了!”
李信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飞来的折子,以为应屿真又要无理取闹,使性耍横,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应屿真起身,揉揉僵硬的腰身,李信昨夜把他折腾得够呛,如今全身酸痛,尤其是那处,更是动一下便传来阵阵刺痛之感。
“过来。”
李信见状,心中一紧,随即将应屿真搂入怀中。他双指并拢,指尖微微颤抖,凝聚起深厚的内力,稳稳地抵在应屿真的肾俞穴上,内力透指而出,疏通那气血滞胀之处。
李信道:“好些了吗?”
“勉勉强强吧!”
应屿真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心中忿忿不平。他一口咬住李信的肩膀,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既恼李信不知心疼人,又恨自己情深难自禁,无论李信所为何事,皆心甘情愿承受。
李信吃痛,一把推开应屿真,喝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说完之后,李信也觉得自己语言过于严厉,转移话题道:“万玛若木此番行事,定有蹊跷。你们可查出了背后隐情?是否需要我帮忙?”
应屿真冷笑:“查探隐情有何难,只需你传书问问你那老相好,自是一切明了,不是吗?”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李信轻叹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复又上前,将应屿真拽过来,温声解释道:“屿真,我与静山,皆已过往。如今我们立场相异,所谋不同,他又怎会向我吐露真言?不过,我答应你,此番必会让南昭付出应有代价。”
“真的吗?”应屿真侧目而视,显然不相信。
薛澈与步凌霄行至温泉别院,忽见门前马厩中多了两匹骏马,其身形矫健,毛色鲜亮,心知此乃李信的坐骑,料想他定是已归。
当他们步入议事厅,只见靖王坐于案前,神色专注,也不知所思何事。而李信则静静地站在靖王身侧,手捧热茶一杯,缓缓递至靖王手边。
二人之态,犹如平日,似乎李信私放囚犯一事未曾在他们之间留下丝毫嫌隙。
薛澈与步凌霄面面相觑,心中猜测化作无声的默契,彼此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他们对于靖王和李信的私情早有察觉,然而,靖王未曾言明,他们亦不便贸然发问。虽然李信为人处世,常显冷漠,令他们不甚欣赏,但是他们对靖王识人之能却深感佩服,深知靖王用人自有其考量。
应屿真见了他们,果真未多言解释,只是将折子递予薛澈。
应屿真道:“万玛若木的案子,以伙同贩运私盐论处。奏报我已改好,你明日便派人送往上京城。”
薛澈点头称是,接过奏报。他观察到应屿真并未让李信离开以避嫌,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李信,见其仍一副冷脸,脸上无甚波澜。
薛澈腹诽,这人惹出如此大动静,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委屈靖王殿下。
应屿真又问:“牢中那边情形如何?”
薛澈道:“未有丝毫线索。他们应不知情,只说收受南昭之财,以南昭所赐于指定时日与路线兵器袭击商队。与他们联络之人,皆乔装改扮,未尝显露真容。”
应屿真道:“不出奇,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的匪贼,唯利是图,谁人付钱便为谁人办事。”
步凌霄上前禀告:“今日吾等已遵昨夜殿下命令,设立关卡盘查往来人货。目前尚未发现异常,或因万玛若木事发,近期有所收敛。”
应屿真摇头:“盘查之事,不可有丝毫松懈。再过一个月,陇西官道便会因路面积雪而难以通行。深冬一到,官道封闭,他们定然会在此之前有大动作。”
“靖王殿下,”李信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此刻忽然开口道,“卑职愿意协同步将军一同加强官道防备。我际北军中有训鹰人,所训猎鹰通晓人性,于空中盘旋巡视。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便可迅速前往处置。”
陇州府兵力约有三万众,而陇西官道绵延六百余里,恐兵力难以周全。现得李信及际北军相助,实乃幸事。步凌霄深表感激,应屿真亦点头首肯,此事便如此商定。
薛澈与步凌霄又向应屿真禀告其他事宜,三人商谈一番,转眼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应屿真见状,挽留他们二人一同用餐。李信则说自己先出去有点事情要处理,便先行告退了。
靖王府的下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布好菜肴。
应屿真自幼随冯公公吃斋,故餐桌上满是各式素肴,无一不清淡可口。为了照顾其他人的口味,下人们也特地准备了几样荤菜,尤以李信为甚,其自幼食肉饮奶,与应屿真大相径庭。
三人刚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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