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不见一丝云絮,抬头看便是一轮无遮无掩的弯月,亮铮铮像边塞寒夜里映着雪光的弯刀。
月光寒浸浸落在院子里,清清楚楚能瞧见檐下的蛛网。
满院是霜打草叶之后带着寒意的草腥气混着梅花香,脚腕上不知割破了哪里,泛起一阵一阵刺痒。
护院的靴子一脚踩在几步之遥的草地上,那草陷下去,发出沙的一声轻响,听上去那样近,就好像那一脚已经踩在了他脑袋上。
不知是冷是惊,他轻轻打了个寒颤。
林瑾把呼吸放得很轻很轻,他从假山山体里中通的洞孔中,看到个魁梧的护院,腰上都别着二尺余长、头上包铁的实木棍子,一边互相打手势使眼色,一边小心翼翼搜院翻房地找人。
墙头有红梅探过来,今年过于冷了,才这个月份,火红的花就已经开始压枝,三三两两落在他身上,叫他不落忍扫下去。
从前他家后院里栽梅花,他母亲喜欢白梅,他喜欢红梅,于是栽的梅花几排红的里插几排白的,冬天开起来很是叫人觉得新奇,他本来要作诗的,谁知道他娘凑过来一看,说,嚯,肥牛卷卷。于是从此他再没对着那片梅花起过半点诗兴。
他无声地笑笑,手脚都酸痛僵硬,他也不敢动,只好想一些不那么煎熬的事,聊作慰籍。
他天生喜静,幼时就不大爱跑动,亏得那时的银绣活泼,天天拉着他玩藏猫儿。银绣是个中高手,与她玩的多了,后来再与别人玩,竟没有便也瞧见了雪白平坦的胸脯,瞧见了犹带上一个人咬痕的嫣红的乳晕,瞧见了因为他的爱抚兴奋地挺翘起来的小巧的乳头……
“啊!”
他像个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惊叫一声慌不择路地要往后退,却忘了后头还放着凳子,一个踉跄连人带凳子翻在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连带着攥着他不让他退的林瑾也被扯下了床,正正好好摔在韩爵胸膛上。
“扑哧……”
韩爵好像听见胸膛上埋着的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气息吐在胸口,酸软了他半边身子。
这发展连林瑾都不曾料到,少年青涩地可爱,他索性也不起来了,忍着笑抬起头,挣扎着攀着他的身子蛇一样往上爬,微翘的鼻尖蹭过少年突出的喉结,湿软的舌哧溜舔上他的颈窝,像只欲求不满的狐狸。
“浩玉兄!”
少年喊破了音,干燥温暖的手一把将林瑾的脸盖了个严实,林瑾顺从地等着被推开,他却没了动作。
韩爵生地比同龄人还要高壮上一些,臂膀上已经生了坚实的肌肉,若不看那张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俨然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
他要推开一个病骨支离的林瑾何其容易,可眼前的青年还带着一身交错纵横的伤,别说把人一把推开,就是方才那一退一拉,他都有一种欺负病患的罪恶感。
幸而现在那双迷人心智的眼睛也一并被盖住了,他热地发蒙的头脑有了片刻的冷静,他不信他的“浩玉兄”没有认出他来,可如今眼前的人却装作全然不认识他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人的演技着实不错,若不是耳后的梅花印到现在还没被擦掉,他是决不敢将如今趴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妓子和那位清朗如月的青年联想在一起的。
他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地开口:“浩玉兄,你冷静些,我,我并无此意……”
“浩玉兄,皓玉?”掌心里盈满了温热的呼吸,林瑾酥软的声音在指掌后有些发闷,“小公子这是认错了?”
“这楼里多的是包金镶玉的破瓦,多得是裹着锦绣的腐肉,可独独,没有您的珍石美玉啊。”
“啊,难道说,公子爱玩这样的?”林瑾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哪样的?
韩爵一愣。
“那今夜,奴来替一夜公子的浩玉兄吧……”
“求公子怜惜些。”
红舌舔上他的掌心,一路顺着他掌心深刻的掌纹舔上他的指缝,那双眼睛在他的指间露出来,在灯火下,墨黑的瞳孔好似西域来的宝石,清透而有光泽。胭脂与眼尾的红连成一片,像是春日湖上连片的芙蓉。
“您疼疼浩玉好不好?”
赤红的舌头绕着他的指节打转,清亮的津液顺着修长的指头流下去,他大梦初醒一样想把手抽回来,雪白的齿却咬住了他膨起的指节,像是被家养的小犬咬住袍摆,直白的挽留让人硬不下心肠抽回衣角。
“嗯~”
那不满的哼哼声也似嗔似缠,万般缠绵。
只那眼神万般不单纯。
小狗只是想求你摸摸,他却在求你肏肏。
“我说了,我没有这个意思!”韩爵抽了抽手,林瑾却没松口,贝齿使了不轻不重的力咬下去,麻里裹着微微的痛,电流一样窜上心头,未经人事的少年整个人都被电地僵在原地。
微凉的手乘其不备探进他的下摆,摸上他早已经涨地梆硬的男根。
“是吗,”林瑾的眼里满是戏谑,笑的玩味,“可我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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