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燃烬胡同的脏乱差不同,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街上的人们都有自己要忙活的事,而南边的街上只能看见大马猴那样的流氓和混子。
小歌玲年纪毕竟还是太小了,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就忍不住有些兴奋,被人绑着的事都有点抛之脑后了。
艳秋和小歌玲被关在了一个库房里,房屋不大,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空气中尘土飞扬,小歌玲忍不住地一直咳嗽。
艳秋一边被绑在库房的柱子上,一边问道:“三哥,俺啥时候能见到蒯哥啊?”
三哥猛吸一口烟:“问那么多干什么?死娘儿们这是你该问的事吗?”
艳秋又说道:“三哥!三哥你听我讲,俺有钱!钱放在俺家了,你拿去买条好烟去,当我孝敬您的!”
三哥假装不经意地:“你那些歪心思都收收吧!一条烟就想收买老子?做梦!”
三哥一只手伸在艳秋的手后面,眼神示意她着什么。
艳秋心领神会,右手在三哥的手心里写下放钱的地址,在确定三哥看懂了之后放心地笑了。
为了防止艳秋和小歌玲两人图谋不轨,强子压着小歌玲在库房的另一个角落被绑了起来,在各种设备的掩盖下,加上小歌玲小小的个子,艳秋甚至都不知道小歌玲具体在自己的哪个方位。
小歌玲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配合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哭不闹,像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强子看着小歌玲这个样子,问道:“你咋被绑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歌玲一下子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啊?”
强子抖了抖手里的绳子:“我要是这么被人绑在柱子上得难受死。”
小歌玲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并没有被绑在柱子上的经历,他只是习惯性地不去反抗,因为在他前十年的经验里,反抗了之后要吃更大的亏。
最终小歌玲也没有回答,只是眨巴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强子,两个人都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强子把人绑好了之后,像是个尽职尽责的狱警,嘱咐道:“会有人给你送饭送水,上厕所的话喊一声,带你去。”
小歌玲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没有窗户的屋子,强子想出去的话要经过被绑在靠近门口的艳秋。
强子经过艳秋的位置的时候三哥已经出去了,艳秋自己一个人待着,整个人都喜滋滋的,不知道在乐什么。
“诶!强子哥!过来咱俩聊聊啊!”艳秋的视线里出现强子之后立刻反应过来,想用收买三哥同样的方法搞定强子。
谁料强子目不斜视,完全无视艳秋的伎俩,径直从库房走了出去。
艳秋气不过,在柱子上不停地故意发出声响,企图引起外面的人注意,过了一会又高声呼喊小歌玲的名字。
不过屋里屋外没有一个人愿意理她。
再后来,艳秋也没了力气,长时间没吃饭没喝水任谁也顶不住,库房里只剩下了老旧设备的嘎吱声和若有似无的老鼠的吱吱声。
小歌玲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没吃过饭了,从配合艳秋弄死大马猴开始,他觉得自己好像记忆出现了问题。
或者,他干脆就是饿的头昏眼花了。
他所处的位置正对着一个三角形的墙壁,这个位置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结网的蜘蛛。
小歌玲盯着一只大拇手指甲盖大小的蜘蛛,它正在用自己的丝网把一只小歌玲不知道名字的昆虫严丝合缝地捆起来。
小歌玲的知识实在太少了,他没有地方去获取这些生活常识,他也没有父母,连发出自己“十万个为什么”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小歌玲从不缺少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他看得入了迷,蜘蛛不辞辛劳地用自己的前肢缠动刚吐出来的蛛丝,蜘蛛在蛛网上不停地变换位置,不一会儿那个比蜘蛛还要大的昆虫就变成了茧。
小歌玲不懂什么动物行为学,不知道蜘蛛把昆虫包成茧想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新奇。
一个十岁的孩子理应对大自然产生兴趣。
小歌玲和一个普通的十岁孩子几乎处处不同,他虽然没有长辈引导,但他拥有超乎常人的注意力。
他一路看着蜘蛛织茧,挪动昆虫,最后修补自己的网,躲在暗处休息。
这个过程耗时很长,小歌玲像是感觉不到时间一样,完全沉浸在蜘蛛和昆虫的小小世界里,似乎自己也是那种大小的生物,不会被束缚在这跟柱子上。
“把这饭吃了!”小歌玲突然惊醒,是强子来送饭了。
小歌玲感知不到时间,自然也不辩昼夜,不知道强子来送饭不是因为到饭点了,只是强子担心再不吃饭的话小歌玲这么小的人可能会饿死。
小歌玲看了一眼饭菜,本来已经做好了要捏着鼻子吃泔水的准备,但是意外的是,强子给小歌玲带的饭虽然肯定算不上美味,但怎么看都算的上一句干净。
小歌玲露出了感谢地眼神,强子被看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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