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礼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让人置身温软棉花里,她不断往下陷,陌生的不像是自己,她被温暖裹住,如一粒被点燃的炭。她看着他的眼,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太透。“哭什么?”他的手指擦过她的眼睛,声音如叹息一般,“你不喜欢,可以叫停。”林予墨才发觉,摇头,握住他的肩,一个接纳的姿势。但准备好,跟是否可以是两回事。她不可抑制地沁出眼泪来,痛的忍不住蜷缩,而傅砚礼始终在意她的反应,她流着眼泪,可怜的样子印在他眼里,他便什么也做不了,一直在哄她。几次,仍是不成。傅砚礼在她身边躺下,揽她入怀,手指碰着她的薄瘦的背,是温柔抚慰。林予墨好挫败,又想一辈子不会都不成吧。余韵未消,她咬着唇,独自消解这种糟糕情绪。“是我的问题。”傅砚礼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他同样紧张,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但有些事总要突破,他说:“试试另一种方式?”“嗯?”她抬起脸,眼里水雾弥漫。林予墨也很喜欢傅砚礼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整齐齐,干净没有半点污垢,冷白皮肤下,能看见血管跟筋骨,没什么肉,抚摸起来,不像女孩子的皮肤滑,有那么点粗粝。她捂着唇,眼泪更汹涌。她清楚感受着每一根骨节,指腹捻着一粒火星,又像是一小团带电粒子。林予墨忍不住去叫他的名字,脑袋埋进他胸口。傅砚礼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猫,声音温吞:“没关系的。”她是持续高烧病人,终于,高温得退,满身激出濡湿的细汗,全身精力耗尽,她闭着眼,如快要窒息的一尾鱼,艰难地呼吸。那是她完全陌生的地带。片刻,林予墨没敢去看他,依然埋在他胸口,小声问他怎么办。“没事。”他道。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视线,更小声问他要不要帮忙。说这话其实更多是客套,她还记得上一次的帮忙,她付出惨痛的代价,手痛整整痛了两天。傅砚礼略迟疑,片刻道:“如果方便的话。”不方便!林予墨心里已然有回答,但还是要维持着表面的客气,避免做一个只会享受不会付出的人,她可怜巴巴地道:“手会好疼。”她的反应是真情流露,并不是伪装。傅砚礼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说换个地方。还没等林予墨反应过来,他依然撑起身,她没了躲藏的地方,望着他的眼神,满是迷茫,无所适从的破碎感。“我自己来就好。”他垂下眼睫,分明是温柔绅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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