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嘴里咬了一口。用足了狠劲,几乎是一下子就流出了血。
廖寅华并不觉得多疼,他松开舌头,把嘴里的血味咽下去,什么都没说,只用手掌贴着袁憬俞的脖子摸了几下。
袁憬俞脑子还有点晕,舔了舔嘴巴,迷迷糊糊地看着廖寅华骂道,“疯子。”
廖公馆落座在法租界,全上海顶好的地段。几年前专程请的外国人翻新,各方面更加精巧了。
西式的红瓦黄墙、上头是各种花样的砖雕。窗子装的是珐琅玻璃,配上石制边框,漆成一种鲜亮的白色。正门是一扇大铁门,里里外外围着一圈铁栅栏、往里走就能看见廊柱和一溜台阶,左右是一片绿茵茵的园子,中间落座着一块喷泉,几只石兽喷着水花。
两个花匠蹲在花圃里,一抬头瞧见袁憬俞气呼呼地走进来,身后紧跟着的是另一个男人。
“稀奇事,大少爷今儿个回宅子了,不是说在南京办事么?”
“不对,二少奶奶怎么是和大少爷一起回的?”
“要你嚼舌头,赶紧做活,等会儿少不得刘妈呕你一顿才好!”
袁憬俞从走廊进到会客厅里,刘妈站在几个小丫头跟前训着话。几个小丫头瞧着年纪不大,清一色扎着麻花辫,穿的是一些不大时兴的花色衣裳。
刘妈转眼瞧见袁憬俞来了,正要说什么,谁知道袁憬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眼,两只腿倒腾着,先一步跑上楼去了。
有个小丫头问道,“二少奶奶怎么了?今天瞧着很是不高兴的。”
刘妈笑道,“心里憋着气呢,你们有点眼色的,千万别去招他,等会儿给他送碗凉绿豆汤上去……”
小丫头跟着笑了起来,调笑似的回嘴道,“刘妈这是说哪的话,我们哪敢招二少奶奶不痛快呀。虽说我们是新来的,却也听说过二少奶奶的脾性。”
刘妈叹了口气道,“你们清楚就好,做下人的自然要顺着主子。我说的不算,事情都是六姨娘吩咐的。”
“他今年不过二十岁,家里落了难才被托付到这儿来,说来他是富贵人家来的孩子,不瞒着你们,他身上还流着旗人的血呢!要不是大清亡了,他母亲高低是位格格,你们呀!得跪在地上喊他一声阿哥!”
小丫头们格格地笑,笑了一阵就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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