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将寒梓瑜身上的莲叶香吹进北逸鼻腔。他蜷缩身子,紧盯着寒梓瑜,前世那些美妙且罪恶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北逸咬着唇,轻声唤了一句:“梓瑜。”身边的人呼吸重了一些,北逸立马像盗贼似的捂上了自己的嘴,眼神飘忽盯着寒梓瑜。他忍得好难受,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叫嚣着向身旁的寒梓瑜投降,北逸翻身缩在被子里,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他幻想着前世的画面,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看着身边的仙人,他好想毁了他,好想他哭着求饶…… 本尊喂师尊喝粥冷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北逸蒙着被子,一手的黏腻,他慌乱心急,生怕这个样子被身旁的寒梓瑜看到。北逸咬着唇,手冲后的悔意越来越重,他怎么会一再对寒梓瑜起那种龌龊心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明明前世是恨他的,是恨到骨子里的,怎么会这个样子。“捂这么严实,不怕闷死?”北逸尴尬地掀开被子,特地把污脏的右手藏在被子里:“师尊,你醒了?”“嗯。”北逸甚至不敢看他一眼,越是靠近寒梓瑜,他的心便越乱,乱得像扭在一起的绳子怎么解都解不开。寒梓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昨夜刚结束通灵,他便昏了过去。北逸注意到他面色苍白,看着寒梓瑜刚要站起身硬撑着身子往前走,北逸急忙起身扶住寒梓瑜。“师尊。”北逸才想起扶他的手是右手,他急忙收回手,可那白色黏腻的东西还是弄在了那身白衣上。寒梓瑜皱眉看着衣物上的东西:“什么东西?”北逸抿着唇,憨笑着:“额,是弟子,是弟子的鼻涕。”寒梓瑜甩了下袖子一把将北逸甩到一旁,他气冲冲说道:“下午将我寝宫的衣物洗干净。”北逸挠了挠头,笑着回道:“知道了师尊。”寒梓瑜皱眉看着袖子上的污脏,嫌弃地看了一旁的北逸:“邋里邋遢!”北逸腹诽:臭寒梓瑜,明明你邋里邋遢,攒那么多衣服,就等着本尊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去给你洗衣服,造孽!北逸叹了口气,倏然想到昨日那几名弟子讲的采花贼,玩心大起。离开白水宫来到弟子居,正碰到为其他弟子医治的王若楠。北逸向前一步:“师姐。”王若楠正全神贯注给其余人治疗,被他吓了一跳:“阿逸?你怎么从白水宫出来了?怎么不好好养伤?师尊呢?”“不是什么大病,不就是灵脉毁了吗,等日后遇到有缘分的仙师再说吧。”北逸想到萧林,心里甜得冒泡。“你灵脉已经修好了。”
“啊?”王若楠缓缓道:“你不知道吗?师尊为给你通灵守了你一天一夜。”北逸心里一紧,寒梓瑜这家伙竟然为自己施展了通灵术,怎么可能呢?寒梓瑜不可能为自己通灵的,不可能。“你说师尊?”北逸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嗯,师尊昨日下午吐了好多血。”“你说什么?吐血?”那他肯定很痛苦吧,难怪早上看着那么虚弱。一旁正等着瞧病的弟子震惊得大气不敢喘,堂堂寒光仙尊为了救内门弟子竟然不顾生命安危,这还是那个冷面仙尊吗?仙尊不应该是那个提着鞭子把他们所有人挨个抽一顿的寒光仙尊吗?难不成仙尊被夺体了?北逸二话不说,立马跑向白水宫,此时正值初冬,冷风刺骨。北逸跑得飞快,出了一身热汗。路过训练场,慕远大声问道:“跑什么?”北逸回道:“去见师尊。”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想寒梓瑜,想见到他,想牵牵寒梓瑜的手。北逸喘着气停在白水宫门外,慢慢推开宫门,看了眼莲池里的枯荷,前世在这里他们颠鸾倒凤,享受鱼水之欢。北逸想到那些事,嘴角微微扬起,少年本就容易血脉喷张,莲叶香袭来配上那些刻入骨髓、食之如饴的回忆,北逸浑身的血液翻涌。他站在院内吹了一炷香时间的冷风才让激情退却。他要板板正正去见寒梓瑜,想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冷漠到极致的人儿。他走到寝宫前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北逸轻声唤道:“师尊。”依旧无人回应。北逸轻轻敲了几下门,接着呼唤:“师尊,你在吗?”还是无人回应。北逸想到王若楠说他昨日下午吐了好多血,是不是在房间里出事了?他一把推开了房门,看到昏睡的寒梓瑜,北逸心里一痛,飞快走上前:“师尊?”寒梓瑜趴在案几上,面前的一摞白纸上全是血迹。那些鲜红的血刺痛北逸的双眸,他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过往记忆历历在目,寒梓瑜前世就是这般死在他怀中,他手臂微微颤抖着伸过去试探寒梓瑜的鼻息,鼻息尚在,他松了口气。随后弯下腰,抱起昏迷的寒梓瑜走到床榻上:“寒梓瑜为何对我这么好?”怀里的人睡得并不安稳,苍白的脸上挂着汗滴,唇紧紧抿着,眉蹙在一起,清瘦的手指握住北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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