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孤寂像潮水般涌来,他看着天上的月亮,看似明亮实则深藏寂寥,犹如他的整颗心……如今的他早已破碎不堪,碎成一片片,早已失去了年少时的纯真……说不上讨厌如今的自己,却也喜欢不起来,只想找个无人之地慢慢死去,死在荒野死在深夜,无人问津最好。他渴望死后尸体自然腐烂,能供养一片泥土,与树木生长在一起,风过时能带着他走遍天涯海角。他不愿自己困在又黑又冷的坟墓里,阴暗潮湿,狭窄逼仄,暗无天日。冷风一阵阵吹来,他放任自己迎接冷风的洗礼,似乎能将那么多年手上沾染的鲜血一并洗去,似乎就能回到年少之时,似乎就能留住母亲……突然一件厚重的大氅披在了身上,月色被一道身影挡住。沈忱仰头看着背光的杨昭。杨昭喘着粗气,手中冒着冷汗,他抿了抿唇,随即慢慢蹲下身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他似乎很委屈却强压内心的情绪温柔道:“这么晚,怎么跑到了这里?”沈忱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吹吹风。”杨昭的身子慢慢颤抖了起来,一串泪流下,他将沈忱紧紧搂在怀中:“我以为你”沈忱笑了笑:“杨昭,放我走吧,我活不久了,想去看看世间美好,想去巴丽想去北疆,想和友人谈谈心说说话……”杨昭摸着他的脸:“阿忱,对不起。”沈忱摇了摇头:“你没做错什么,还救了我一命。”“阿忱,哥的父母离世了。”沈忱心头一颤,他方才察觉杨昭情绪有些不对,却不料是家人离世,对伯父伯母的记忆还停留在幼时,那时经常去杨府玩耍……杨父虽严苛至极,却还是因为爱子心切,为杨昭铺好了路,放杨昭远走,远离朝堂,一辈子在边疆肆意洒脱无拘无束地生活。杨母是个通情达理,有自我思想的人,年少时也是怒马鲜衣的少女,杨母本是游牧民族,未嫁给杨父前,也随父出征,可自己的国家被灭,她无处可去,被外出征战的杨父救下……沈忱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杨昭的头,他说不出任何安慰杨昭的话语。杨昭抬头吻了吻沈忱的额头:“半年后,我们离开此地。”沈忱借着月色看着他的眸子,他的眸子里映着得都是自己的倒影。可沈忱还是看出来杨昭的脆弱,他眼眸中氤氲的雾气,他浑身散发出的伤心与悲痛。父母离世,而他却不能去为父母服丧,连送行都不能。“杨昭,你虽是将军,可也是伯父伯母的孩子,可能在士兵眼里你是威武霸气的首领,可在伯父伯母眼中你也只是个孩子,在我的眼中你是我的哥哥,有时可以放下自己的坚强和傲骨……”杨昭一滴泪啪嗒滴落,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他也可以试着软弱一次。阿爹阿娘一直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自幼便作为家中独子承担起了一切。“阿忱,哥没事,哥知晓杨家会有今日,阿爹他性子太刚硬,不适合风潮涌动的朝堂,阿娘她看着是个有说有笑的女子,实则一身正骨,丝毫不差我们这些男儿……”
“阿忱,日后别离开哥,哥什么都没有了。”沈忱咬了下唇,曾经的自己也一无所有。“只有你了。”杨昭说得很轻,话语中却饱含着落寞与占有欲,和对沈忱爱意的发泄。“不离开。”沈忱道。杨昭笑了,那种饱含苦涩与疲惫的笑意,令沈忱听着有些心酸。 诛神之城,幻境5随后杨昭打横将人抱起,怀中的人瘦骨嶙峋,哪怕穿着棉衣还是硌人。回了营帐,杨昭立马命人备了两桶热水。沈忱刚褪下衣衫想要入睡,便被杨昭一把抱起:“陪我泡会澡。”沈忱垂眸不敢看他,杨昭的未着上衣,因经年操练,肌肉紧致饱满,脖颈处因用力青筋微微凸出。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杨昭的嘴角慢慢上扬,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生出了罪恶的想法。浴桶的水慢慢氤氲出层层雾气,杨昭抱着他跨进浴桶中。温热略烫的水打湿了沈忱的亵衣,薄如纱的亵衣湿透后犹如未着yi物,借着昏暗的烛火一览无余。杨昭突然想起沈忱大婚那日种种,他吞了下口水,有些东西越是压制就越是要喷薄欲出。杨昭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他眸中的情愫顺着湿哒哒的雾气一起氤氲而出。沈忱被他的目光烫到,立马垂眸看着泛起涟漪的水面。烛蜡滴在一旁发出噼啪的声音,杨昭燥热的心此时就如这蜡烛,只等着沈忱一个眼神一句话,他便能自我燃烧……沈忱抬眸对上杨昭灼热的视线。那一刻杨昭立马倾身而去,他伸手扣住沈忱的脖颈,滚烫的唇贴了上去。烛火随着他带起来的风再次摇曳。二人的身影映在营帐上。杨昭伸出舌头去试探,沈忱屏住呼吸不敢动。杨昭捂住沈忱的眼眸,他的舌尖慢慢卷住沈忱的舌头,吸吮了片刻后贪婪地吸着沈忱肺里的气体,直到沈忱费劲全力在推他,杨昭才结束了这个吻。沈忱如刚上岸的溺水者,面色憋得红涨,大喘着粗气,胸口随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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