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现在正是夏天,即便是下过雨的晚上,也不会太冷的,何况小狗身上都是毛,可不是会热。可他裹着被子,怎么反倒还觉得冷?用帕子擦了脸,接过江竹给他熬的定喘汤一口闷下,酸苦的味道顿时直冲嗓子。“咳咳……”叶安年忍不住咳了两声。江竹拿过空药碗放在一旁,给叶安年嘴里塞了颗蜜饯。他将针袋铺开,从药碗里取出热敷用的软棉布,一抬头,就见叶安年脸颊红红的,双眸也有些无神。他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身坐在炕边上,探身朝叶安年压过去。叶安年这一觉睡得很乏,醒来后头还沉沉的,有些疼。喝了药正想再眯一会儿,江竹却冷不防靠了过来。他怔了下,就见江竹一只手拨开了他脸侧的碎发,俯身过来,用额头轻轻挨了挨他的额头。“好烫。”江竹一触即离,又换了手去试叶安年额头的温度,还是烫的。“怕是发了高热。”他道。叶安年被他这话弄的彻底清醒了,对自己也很是无语。明明下午在堂屋坐着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冷,嗓子也不难受,便每当回事,没想到还是病倒了。他垂下眼帘来,声音低哑:“又给你添麻烦了。”“不麻烦。”江竹泡了冷帕子敷在他额上,“反正我是郎中,家里什么药都有,这种小病又不难治。”“倒是你,生病了难受的可是自己。”叶安年:……他盯着江竹出神,却被人一把捞过来按在腿上躺着。浸透了药汁的软棉布敷在耳朵上,热乎乎的,江竹把他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紧了些。“发高热要捂出汗才能退热,待会针灸完我给你熬些药喝。”“嗯。”叶安年缩在被子里,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上有哪里难受么?”江竹又问。叶安年吸了吸鼻子,一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头疼,有些晕,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哈哈……”江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贪凉了。”叶安年:……这人幸灾乐祸!还看自己笑话!呜呜……可是他真的好难受呀,感觉烧的骨头缝都在疼…… 病好夜里,雨又下了起来。叶安年枕在江竹腿上睡得人事不知,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被热醒过来。耳边是雨落在房檐上的沥沥声响,屋里烛光昏黄,透着一股氤氲的暖意。叶安年醒了醒神,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躺在炕上的,而是靠着什么东西坐着。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察觉到耳边传来浅淡的呼吸声,稍一侧头就对上了江竹清亮的眸子。“睡醒了?”江竹嗓音温和,眉眼间含着笑意。叶安年“嗯”了声,声音还是低哑的。“喝点水?”江竹又问。叶安年点点头。江竹伸手从旁边的炕桌上取来茶壶,倒了杯水送到叶安年嘴边。叶安年这才发现,原本待在炕脚的炕桌不知何时被江竹挪了过来,就放在两人边上。桌上满满当当摆着好多东西,还冒着热气的茶壶,只剩下一点药底儿的空碗,铺开的针袋,盛着清水的小盆,还有一沓浸湿的软棉布。他视线扫过这些,就知道江竹肯定是一宿没睡。“喝呀,发什么呆呢?”江竹的声音又响起来。叶安年收回思绪,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干哑的嗓子得到滋润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只不过,身上出了许多汗,湿乎乎黏哒哒的,很难受。身上还裹着他自己那床薄被子,而且还被江竹裹的很紧,只露出一个头来。叶安年感觉自己好像那粽子成精了。他动了动手,想要从被子里伸出来,却发现做不到。“别乱动,”江竹按住他的手,“才出了这么多汗,等下又要着凉了。”“我感觉好多了。”叶安年道。江竹抬手在他额上试了试温度:“嗯,是不烫了,但还是有点热。”“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叶安年哼道。“那也忍着点,等退热了再洗澡换衣服。”“好吧。”叶安年皱了皱鼻子。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叶安年这会儿有些精神了,便总想说话。但江竹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小憩。他忍了一会儿,还是压低声音试探:“你睡着了么?”“嗯?”江竹果然应了声。“你今天还用出诊么?”“今天没什么事。”“那白天你多睡会儿吧,做饭什么的我也可以。”叶安年道。“可别。”江竹睁开了眼,朝叶安年笑了笑,“万一又烧起来,我岂不是还得继续照顾你。”叶安年:……好吧,他确实是个病秧子来着,就不逞这个能了。又过了一会儿,江竹瞥见叶安年白细的后颈上汗珠已经没有了,他松了松手,从被子里掏出叶安年的一只胳膊来。“做什么?”叶安年看着江竹。江竹握着他的手腕子,把他亵衣的袖子挽起来,露出前端白皙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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