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他的手心翻转朝上,然后用食指和中指的指面沿着他左手前臂尺侧,自肘关节推向腕纹尺侧,开始帮叶安年推拿。“这叫退六腑。”江竹道,“可以很快退热。”他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做着,并没有太用力,但叶安年白皙的皮肤上还是很快就被按红了,衬着他细嫩的皮肤,显得格外明显。“这么娇嫩的。”江竹一连推了四五十下才停手,叶安年的腕子上已经红了一片。“疼么?”他问道。叶安年“嗯”了声,“有点。”“忍一下。”江竹道,把他的袖子放下来,胳膊塞回被子里,然后又把他另一只胳膊拎了出来,袖子挽上去。叶安年安静的看着他动作,任凭他摆弄自己。这只胳膊也推了四五十下,江竹停下来,看着叶安年红通通的胳膊笑道:“跟红萝卜似的。”“你见过长得这么直的萝卜?”“以前是没见过。”江竹一边说着,一边把叶安年的衣袖放下来,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现在这不就见过了。”叶安年:……江竹又抱着他这么坐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下来,天也开始亮了。他又试了试叶安年额头的温度,总算松了口气:“退热了。”叶安年现在的额头凉丝丝的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江竹起身下了炕,把裹在被子里的叶安年往炕头挪了挪,让他自己靠墙坐着。然后道:“我去给你烧热水,你坐着别乱动。”“好。”叶安年答应。门帘一动,江竹出了屋。叶安年一个人被裹在被子里坐着,虽然已经落了汗,但身上还是黏黏的,不大舒服。他难耐的扭了扭腰,小黑狗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两只前爪趴在他腿上,冲着他摇尾巴。“你也睡醒了?”叶安年跟它说话。小黑狗“呜呜”了两声,摇头晃脑的往他被子里钻。叶安年一边在里面用手拉着被子,一边躲闪:“不行,你不能进来,我被子里都是汗。”小黑狗听不懂他的话,执着的往他身上扑,叶安年裹着被子艰难的左右躲着,一人一狗倒像是在玩闹。江竹拎着打好水的浴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浴桶放在地上,拎着小狗的后颈皮把它从叶安年身上拎下去放到一边。对叶安年道:“它应该是饿了,找你要吃的呢。”叶安年:“那你去给它弄点吃的吧。”“好。”江竹点点头,又指了指浴桶,“你就在这洗吧,外头冷。我把干净帕子和换洗衣物给你放在小凳上。”叶安年应了声,江竹就把找好的亵衣和外衫叠好给他放在了浴桶旁边的小木凳上。
屋门发出一声轻响,江竹抱着小黑狗出去了。叶安年这才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出来,脱掉身上汗湿的亵衣,钻进了浴桶里。水温刚刚好,桶里放着些药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叶安年把整个身子都沉下水中,只露出鼻子在水面上。黑长的头发被水打湿,飘在水面上,他一呼吸,鼻孔吹出一串小泡泡。因为叶安年的病刚好,江竹还是把水温弄的稍微高了些。泡了一小会儿,他全身上下白皙的皮肤就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微热的水泡澡很舒服,叶安年阖上眼,靠在浴桶边缘长长的舒了口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现在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堂屋响起“吱呀”一声开门声,紧接着是福崽“咚”“咚”“咚”,单脚跳出来的声音。再然后,小孩惊喜的喊声就在堂屋炸开了。“哇!小狗!”“江大夫!小狗!”叶安年:…… 小霸王叶安柏堂屋里,福崽坐在小木墩上,抱着小黑狗亲个不停。不一会儿,丁秋也拄着盲杖出来了。福崽立刻从木墩上站起身,就要把小狗抱给丁秋摸摸。但他忘了自己的脚还被包着,身子一倾,向前摔了出去。好在江竹就在边上,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人提了一下,才没让他摔倒加重伤势。“你俩坐着玩。”又给丁秋搬来一张小木墩,江竹让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看小狗,自己则去敲了敲东屋的门。叶安年在里面好一会儿了,却没动静,他怕叶安年又像上次似的睡过去。“这就好了。”屋里,叶安年已经在穿衣服了,听见敲门声应道。江竹给他拿的是新做好的亵衣,料子又软又贴身,穿着的很舒服,外衫还是上次去镇上买的,月白色,暗纹滚边,样式简单也大方。他穿好衣服,头发擦的半干,披散着打开屋门。江竹就站在门口,见他湿着头发,拦了一下:“你就别出去了,水我来倒。”叶安年也知道自己的病刚好,不易吹风,没有勉强。江竹出去倒水,他就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收拾了一下。不一会儿江竹进屋来,从他手里拿过脏衣服,还把他汗湿的被子也一起抱走了。叶安年:……他知道江竹是绝对不会让他去洗衣服的,毕竟他这个身子骨,脆弱的很,去一趟河边说不定回来又得躺上好几日,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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