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腾”地热起来,他佯装无事地站起身,拿起桌上剩下的几块南瓜皮去喂铜钱。铜钱果然吃的很香,吃完了南瓜,就用小舌头去舔他的手心。手心顿时被舔的湿湿的,痒痒的。“没有了。”叶安年把两只手都摊开给铜钱看。铜钱就摇着尾巴,扑上来把他两只手全都添了一遍,然后蹲下来看着他。“真没了。”叶安年无奈,“下次做再给你吃。”他伸手摸了摸铜钱的头,把小狗打发走。刚一站起身,江竹突然抓住了他的腕子。“嗯?”叶安年疑惑的看着他。江竹露出一脸狐狸笑,也不说话,直接抓着他的手往他鼻子底下凑了过去。叶安年:……“呕~”果然啊,小狗的嘴是十分的臭。洗手洗手!必须马上洗手!冲到盥洗架旁,叶安年用皂荚搓了好几遍。江竹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着叶安年笑。福崽看的一头雾水,想问一旁的丁秋,奈何丁秋看不到。于是他撑着拐杖蹦到叶安年旁边,问道:“哥哥,哥哥,江大夫怎么啦?”“为什么要看着你笑呀?”叶安年:……看着福崽一脸天真的样子,他突然也笑了起来。将福崽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小凳上坐着,叶安年勾勾手叫来了铜钱。福崽不明所以伸手去摸铜钱,铜钱就高兴的蹭福崽,舔他的手,逗得福崽咯咯笑。“哈哈,好痒!”“哥哥,所以到底为什么呀?”小孩还没忘了刚才问的事。叶安年莞尔:“你把手拿起来闻闻。”福崽眨巴着黑黑圆圆的大眼睛,抬起小手来,不明所以的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后……“呕!”“呕……哥哥是坏人!”福崽死死皱着眉,把自己被铜钱舔过的小手拿的远远的。
“哥哥和江大夫欺负人呀!”江竹在一旁笑的眼睛弯弯,叶安年也扬起了嘴角。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镇上摆摊之后的两日, 叶安年一口气做了六个大小不一的木蛙。赶巧这日陈秀才的夫郎杨池带着两个孩子来串门,叶安年便挑了两个木蛙给陈玲玲和陈怀书拿着玩。陈玲玲喜欢的紧,抱着一只小木蛙, 用小木棒在它背上划来划去,呱呱的蛙鸣传出去老远。叶安年就搬来两张小凳子,放在院里阳光好的地方, 让福崽和玲玲坐在一起玩木蛙。铜钱爱跟小孩凑热闹, 木蛙一叫, 铜钱就汪汪的满院子跑, 热闹的很。相比玲玲,陈怀书倒是没那么感兴趣了。他只摆弄了一会儿, 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就没了兴趣, 反倒更喜欢和丁秋凑在一起,看丁秋背书。江竹见陈怀书对丁秋背的《神农百草经》很感兴趣,还以为他也喜欢草药和医术。杨池就道:“你别管他, 这孩子跟他爹一样是个书痴,不管啥书都想看两眼。我看以后也得读成个书呆子。”“爱看书是好事。”叶安年道,“以后考个功名啥的,就不用在土里刨食了。”“这倒是,哪怕考不上, 多识得几个字也是好的。”杨池乐呵呵的。叶安年这话他爱听, 他家陈茂彦就是秀才,如今在镇上的书院教书,一个月能赚三四两银子呢, 可不是比村里许多家都过得好多了。“玲玲还小,我打算过两年再考虑送她开蒙的事。姑娘家虽说不求她考什么功名, 但知书达理是一定要的,也免得吃亏受骗。”“那你呢,咋打算的?”杨池问。杨池的话,提醒了叶安年,福崽过了年就五岁了,丁秋九岁,也差不多到了该开蒙读书的时候。东陵国国风尚学,民风开放,女子和哥儿的地位并没有那么低,女子和哥儿都可上学堂,甚至科考入朝为官。只不过在品阶上,还是稍有限制,最高官至五品,在往上就没有先例了。经商方面,也有不少女子和哥儿抛头露面的,并不会被歧视。但是在较为偏远的小地方,因着百姓都穷,送女子和哥儿上学的人家就很少了。就比如在月牙村,打算送自己女儿去念书的,恐怕也就只有陈家了。“倒是该准备起来了。”叶安年回道,“年后倒是可以给两个孩子找个学堂上,只是丁秋的眼睛……”他有些担忧道:“也不知先生愿不愿收。”“能跟着听听先生讲课也是好的,我瞧着丁秋如今背那什么经挺熟练的,是个聪明孩子。”杨池宽慰他。“嗯。”叶安年点点头。“你若是啥时候打算找先生,随时来问我,我家怀书现在跟的这个先生就不错,是茂彦的找的,老先生挺有学问,早先据说教过京城高门的子弟呢,年纪大了告老还乡的。”杨池很热心,他在村里能说的话的人不多,遇到叶安年这样合得来的,可不就很合心意了。“那到时候可要麻烦你了。”叶安年道。杨池连连摆手:“麻烦什么,乡里乡亲的。”两人又聊了会儿,杨池就要带两个孩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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