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小爷我从前对他那么好,他他他……一转眼就跟了叶安松那卑鄙小人!”“文二公子先喘口气,慢慢说。”江竹道。文恒叉着腰猛地喘了几口,而后才道:“你们猜怎么着?柳卓他跟叶安松跑了!”文恒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叶安年和江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旁边的家丁解释道:“江郎中、叶老板,是这样,那叶安松带着柳卓上了去安兴县的马车,小的们就不方便跟了。”“这样么。”叶安年倒并不是很诧异。他猜到了叶安松坐不住,肯定会去安兴县,却没有想到柳卓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文恒在一旁迫不及待道。叶安年沉思了一会儿:“先这样吧,等他回来再说。”他也挺好奇叶安松这事能不能办的成,不知他这位好行小慧的兄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而此时的安兴县。叶安松带着柳卓直奔安兴县衙。两人却在县衙门口被衙役给拦了下来。“有事明早再来,我们老爷已经下衙了。”叶安松皱了下眉,但对着那衙役,却还是彬彬有礼:“劳烦大哥通传一下,就说我是洪福书院的学生,叫叶安松。”“你叫什么松都不行,老爷这会儿不在县衙。”那衙役有些为难。“那……县老爷去哪了?”“玉楼春。”那衙役道。“多谢。”叶安松朝那衙役拱手,带着柳卓转身走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柳卓问。“去玉楼春。”柳卓跟着叶安松,两人穿街过巷,走了好久才在湖边停了下来。他正纳闷,就见叶安松伸手朝停在湖边的小船招了招,那船夫就划着小船泊了过来。两人上了船,柳卓才知道,那玉楼春原是湖中心那个两层的画舫。叶安松上了画舫,带着柳卓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他知道那房知县的脾性,停在二楼写着“玉梅”二字的雅间外面。趁着有姑娘要给里面上菜的时候,叫住那姑娘,低声跟那姑娘说了两句话,又塞了块碎银子给那姑娘。姑娘朝他嫣然一笑,屈膝浅浅行了个礼,端着菜进了雅间。不多时,雅间门被推开,姑娘盈盈笑道:“二位公子快进去吧,房老爷正等着呢。”
“多谢。”叶安松道,拉着柳卓进了雅间。两人一进门,一股浓重的酒气顿时扑面而来。房间不算很大,但装饰的华丽又雅致,临窗摆着一张紫檀小几,小几上放着一壶酒,并两只酒杯,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小几的左右是两张配套的椅子,左边椅子上坐着个身穿宝蓝色如意纹锦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微胖,嘴边蓄着两撮小胡子,长得倒还算周正,只是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市侩的精光。右边椅子上坐着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来岁模样,一身书卷气,长得很是清秀,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发冠微散,衣裳的领口也被扯开了。“学生叶安松,见过房知县。”叶安松站定,给那中年男人行礼道。房金元正端着酒杯小酌,闻言朝叶安松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柳卓的身上。“这就是你要给我引荐的人?” 叶安松中榜“学生柳卓, 见过房知县。”柳卓很有眼色,一听房金元说起自己,连忙上前一步, 给他拱手行礼。房金元那双眼自从柳卓一进门就没转开过,此时听他一开口,这珠圆玉润的嗓音更是把他给迷住了。“柳卓, 卓绝二道人, 结交凤与麟。”房金元捋了把唇边的小胡子, 卖弄道:“好名字啊!这凤与麟说的不正是你和我吗?”柳卓听他这话, 嘴角没忍住抽了抽。不过房金元此时正在兴头上,并未觉察, 还朝柳卓伸出手道:“柳文士,来来来, 快坐,咱们小酌一杯,且聊聊诗词文墨。”“这……”柳卓有些尴尬。房金元要他坐的正是小几右边的位置, 可那位置上现下可还有人呢。他瞥了一眼坐在小几右边椅子上的书生,就见那书生已经喝的醉眼迷离了,手里捏着酒杯,一脸不忿的正瞪着自己。柳卓只看了这么一眼,就抿紧了唇, 把头低低地垂了下去。房金元岂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不耐烦的皱紧了眉, 对那白衫书生道:“今日本知县的酒兴已经尽了,你早些回去罢。”那书生明显很不高兴,放下了酒杯, 倒是也没说什么,给房金元行了个礼就下去了。柳卓拉住房金元伸过来的手, 坐到了那书生的位子上。“还是柳文士同本知县更志趣相投些。来,这杯敬咱们的凤麟之交!”房金元说着,拿起酒壶给柳卓和自己都满上。他举杯,柳卓也跟着举杯,手腕一抬,袖子顺势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来。“学生敬房知县。”那房金元虽然之前勾搭的学生也不少,可大多都是被他威胁逼迫的,一个个不是跟他甩脸,就是瞪眼,喝个酒,调个情,费劲的很。即便偶有像刚刚那白衣书生那般主动的,也是媚色尽露,跟捧着书本的妓子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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