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肯定不是因为看病就是了。见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叶安年就知道他是不想告诉自己的。“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真的?”江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生怕他不高兴。叶安年点点头:“等你觉得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毕竟,他也有瞒着江竹的事情。知道叶安年没有不高兴,江竹将他拉过来抱住,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年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叶安年:……口水,口水啊!……马车到甜水镇上时,天已经擦黑了。两人回到光阴小铺,文恒也在。见两人回来,余虎、文恒、钱婆婆还有青娘都来了,问他们叶安松那事的结果。叶安年省去中间的繁琐过程,将最后的判决结果说了。余虎、钱婆婆和青娘都明显松了口气,判了就好,关起来他就不能再害人了。文恒是最开心的,得知叶安松和房金元都被关进了大牢,扬言今晚要去有客来庆祝一番。他还要拉着余虎一起,不过被余虎以看铺子为由拒绝了。将铺子里的事安顿好,两人就赶着牛车回了月牙村。家里一片漆黑,只听“汪汪”几声狗叫,铜钱摇着尾巴激动的跑了出来。见了两人,摇头摆尾的蹭来蹭去,嘴里哼哼唧唧的一个劲儿往两人身上扑。将牛车拴好,东西放好,两人一狗就径直往赵里正家去了。赵里正家这时候已经用完了夕食,赵乐正带着三个孩子坐在屋炕上玩魔方,赵楠就着炕桌在捏泥人。见两人来接孩子,赵里正夫妇忙把两人让进屋去,寒暄了一会儿,就问起叶安松的事来。叶安松被衙役从镇上带走的消息,陈茂彦昨日回来时已经给老叶家带话儿了。一听这消息,吴香莲直接瘫倒在地,孙采荷两眼一翻,也厥过去了。“你们这是刚从安兴县回来吧,叶安松咋样了?”赵里正问道。“冒名顶替中榜的袁秀才,被判了三年,赔偿袁家一百两银子,以后也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了。”叶安年回答道。“唉,”赵里正叹了口气,“叶全和吴香莲那老两口这回怕是要哭死过去了。”
柳卓挑拨叶安松被带走的这几天, 吴香莲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都要往陈秀才家和赵里正家跑个三四趟,问她那宝贝大孙子的消息。她咋也想不明白,她那中了秀才的大孙子咋就被官差给抓走了呢?作为叶安松亲生母亲的孙采荷, 更是愁的日日夜夜的哭,叶成海被烦的不行,每天一大早就躲出去, 半夜才回家。他也愁, 可他就是个庄稼汉, 连甜水镇都没去过几趟, 也帮不上自己儿子的忙。倒是叶家的老爷子叶全,听闻这消息之后, 坐在门槛上一声不响的抽着大烟,呆坐了半晌之后, 把三儿子叶成河叫了过去。叶成河自然知道他爹的意思,他家如今就只有他的“本事”大一些,有个在镇上开当铺的老丈人。叶全想让叶成河找周在乾帮忙, 哪怕是借点钱呢,得先把孩子从衙门捞出来。他想的挺好,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叶成河却不干了。周在乾本就看不起他们老叶家,自己又是去入赘的,家里侄子出了事, 还是被衙门的人带走的, 他巴不得把这消息捂得死死的,生怕周家知道,把他和周蓉的亲事给退了。叶全见劝说不动, 仔细想了想,也就作罢。老头子便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 凭着他家安松跟房知县的关系,左右关个几日也就放出来了。若真是房知县都管不了的大事,他们找人也没用,与其做无用功,倒不如先想办法把和周家的亲事稳住。就这样,老叶家所有人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十分漫长的三日。直到第四日清早,吴香莲照常去赵里正家看看有没有叶安松的消息,却正碰见从镇上赶来的柳卓。乍一见这穿着一身青衫,满身书卷气的年轻人,吴香莲就猜出这定是叶安松的同窗。她顾不上其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柳卓的胳膊问道:“我家安松呢?他咋没回来?”柳卓被她这么一抓一搡,往后踉跄了几步,赵里正赶紧伸手扶了一把,把吴香莲拉开了。“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就是来告诉你松小子的消息的。”“那安松他到底咋样了?他人现在在哪呢?”“奶奶,”柳卓怕她再情绪激动往自己身上扑,不动声色的往赵里正身边挪了几步,这才道,“安松他……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了。”“啥意思?!啥叫他回不来了?他出啥事了?!”吴香莲一听顿时急了。“他……因为冒名顶替了一个袁姓书生的秀才名额,现在被关在衙门大牢了,恐怕得三年后才能出来。还有,您最好回家筹些银钱,那姓袁的书生跳河死了,衙门判了赔偿袁家一百两银子。”“啥……?”吴香莲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双腿就不受控制了,直挺挺的往地上栽。赵里正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扶着她在炕上坐下。吴香莲缓了半天,才打着哆嗦道:“那……那他人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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