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总想收购翔天?”这是从一开始时瑜就没想明白的问题。就如同章书乔所言,翔天这样的公司对于安源而言,不过蝼蚁,既然如此,为何执着?“不是我,是安源,”章书乔纠正了他的用词,“这点涉及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是苏君尧手里的专利?”时瑜试探性地问道。挑了挑眉,章书乔没有回答,但是也相当于回答了。不过是想要一个专利,却非得大动干戈到要收购企业,还不肯透露分毫,这个专利的用途怕不是见不得光。这样想着,时瑜内心就更加确定,坚决不能让对方得逞。“专利是苏君尧手里的,你就算收购了翔天,只要苏君尧不愿意,跑了,你也没辙,”时瑜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把火烧到苏君尧的身上,因为他很清楚有个护短的家伙会好好护着他。“你这是在替我操心?”食指摸了摸下巴,章书乔笑着问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无用功。”“有用没用,你说了不算,”章书乔长身而起,“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走到时瑜身旁,自然地就想伸手拉他,时瑜抽回手,躲开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只是想送送你,”刻意的疏离感让章书乔不快,但他也明白,经过今夜,他和时瑜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我说了不用,”章书乔还想上前拉时瑜的手,时瑜闪身躲开,但对方就像是铁了心似地想要纠缠。“章书乔!”章书乔的手还没碰到时瑜,就有一个粗壮的拳头直冲面门而来。他急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颧骨的位置硬生生吃了一记,整个人踉跄后退。“暮扬?”看清楚动手的人,时瑜也是心中一惊。“章书乔,我警告你,离时瑜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一拳下去显然并没有让祁暮扬解恨,他两步上前揪过对方的衣领,抬手就准备再招呼过去。“等等,别打了,”时瑜拉住祁暮扬的手肘,“之前的事你忘了?”回头看了时瑜一眼,祁暮扬的目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身上穿的衬衣宽松,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衣服,瞬间眼就红了。也不顾时瑜的劝阻,又是一拳砸在章书乔的脸上。砸完了,他才回头问时瑜:“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什么了?”
知道是祁暮扬误会了,时瑜连忙解释:“我刚才喝多了,吐了一身,所以去换了衣服。”说话的时候时瑜不敢看祁暮扬的眼睛,他多少有些心虚。虽然之前人还有些迷糊,但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楚,章书乔确实想图谋不轨,只是意图未遂。但这话肯定是不能如实告诉祁暮扬的,否则他怕章书乔会被直接打死在房间里。“真的?”男人有些狐疑地看着时瑜,在他的脸上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又将目光转向章书乔,“你的那些小动作最好都给我收起来,别逼我动你。”丢下警告,祁暮扬搂着时瑜走出了房间。回到车里,时瑜刚准备系安全带,就发现祁暮扬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直击他的心灵。“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时瑜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在自己有所隐瞒的情况下,更显得心虚。“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祁暮扬自己也还没有系安全带,他直接俯身过去,双手撑在时瑜两边,问道。这种询问的目光带有无法忽视的压迫性,时瑜禁不住别过头去,避免与其对视。“他碰你哪里了?”男人的声音更加低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他……”时瑜是想要否认的,但是一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他的话就卡在了喉咙。“他亲你了?”时瑜的反应让这个名为祁暮扬的低气压更加深沉,那几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有,”不假思索地否认,时瑜摇头。那张紧绷的俊脸再次逼近,直到鼻尖相触才停下。“他碰你脸颊了?”说着,祁暮扬吻在时瑜的颧骨上,“还是这里?”然后又转到鬓角,一路亲到脖颈。“暮扬,”被亲过的地方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就像有电流穿过身体,让时瑜禁不住开始轻颤。他的身体总是禁不住祁暮扬的撩拨,只是几个细碎的吻,就足以在他体内燃起一把火。轻柔的吻不断地落在时瑜的肌肤上,直到男人的薄唇触碰到颈后凹凸不平的一块,时瑜抵在男人胸前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襟。唇珠轻碰疤痕的位置,祁暮扬的眸光深沉,里面满是心疼与怜惜。这是六年前时瑜为了摆脱他而故意伤害自己留下的疤痕。“还疼吗?”沙哑的声音传来,男人的语气里压着某种沉重的东西,让他变得害怕又小心翼翼。“不疼,”将脸深埋在祁暮扬的胸膛,时瑜的眼尾微微泛红。“对不起,阿瑜,”薄唇落在疤痕的位置,很轻,很柔,却又无比沉重而虔诚。也不知道是否错觉,时瑜甚至感觉到后颈的皮肤有一丝湿润,像是有液滴滑落,没入衣衫之内。一种深深地触动自心底升起,时瑜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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