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卡涨紫的脸色已经显示不出惨白。就在这痛苦窒息的瞬间,突然“咔哒”一声。修郁微眯起眼寻声望去,只见踩着军靴的腿从隔间跨出。越过韧劲的腰,虫子的表情清冷禁欲。他看着距离极近、斗殴的两虫唇角抹平。又掠向地上的血迹以及修郁渗血的手掌,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雄虫俊美的脸上。刹那,万籁寂静。几秒后,修郁缓缓松开了摁住奥托卡的手。看着眼前的萨缪尔,微笑,“教官,这么巧?”两虫衣衫不整,姿态激烈。空气走向凝结,“打架斗殴。”萨缪尔面无表情,“各扣二十分。”二十分!被掐得几近窒息的奥托卡终于缓过劲来,在一阵痛苦地深呼吸后,他猛地扯住军装下摆掩饰异状。然后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分明是他故意打我!”修郁唇角勾着笑,眼神冷飘飘地掠了奥托卡一眼。瞬间,那发狠的动作以及耳边滚烫的余温涌上心头,奥托卡哑然,身体猛地颤栗。却不知究竟是恐惧的痛,还是道不清的扭曲快-感……萨缪尔扫过奥托卡遮掩的异状,冰冷补充,“关禁闭。”被关禁闭的不仅仅是奥托卡,修郁也一并被罚。萨缪尔手段果断,态度冷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修郁和奥托卡就被军雌分别关押进禁闭室。他们的关押时间是72小时。也就是说,修郁要和一张简陋的床整整共度72小时。不同于幽静漆黑的禁闭室,军校沿袭了军部的传统,禁闭室内一片刺目的纯白。没有边界的白将死寂的恐惧与无声的压迫拉到了极致,没有任何打发工具的虫子,只能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面对着盲目刺眼的白一遍遍忏悔自己的过错。太过刺眼。丝毫没有忏悔心理的修郁,直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咔哒——”禁闭室的门忽然被开启。离解除禁闭还有71小时45分钟,是谁走进了他的禁闭室?修郁没有睁眼,窸窣的脚步声逼近。来虫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修郁。修郁天生耀眼的存在感极强,修长的十指交合,漂亮优雅地落在下腹。盛雪的肌肤、乌黑的秀发,从矜贵俊美的眉眼到薄情鲜艳的唇,都叫雄虫完美得有些不近虫情。尤其在这茫茫无边的白的衬托下,更是令他好似从中世纪的精美墓盒里走出来的吸血鬼贵族。修郁感受到了来虫一瞬的屏息,下一秒,一双轻柔的手就落在了他的太阳穴两侧。虫子没有出声,软若无骨的手却按摩着他疲惫的太阳穴。熟悉的手法,令修郁仿佛回到了精神等级还未被科学院发现前。
“莫利。”修郁吐出了军医的名字,嗓音漫不经心,“手法生疏了。”莫利曾经是他的私虫医护,他服侍了他十多年,直到诡计漂亮的亚雌医护勾搭上了科学院……又或者说,他体贴的亚雌医护一直都是科学院的虫。莫利一顿,而后轻笑出声。他继续按揉着修郁的太阳穴,忽然俯身而下。距离猛地拉近,长发的尾稍如海藻,游离勾勒在修郁的脸侧。莫利操着担忧又愉悦的嗓音,“大人,您可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就和圣德曼家的小废物打了起来呢?”他的目光一寸一寸贪恋地描摹着修郁的脸,火辣滚烫的唇若即若离在修郁唇角的上方。就在即将落下的刹那,修郁忽然睁眼。冷淡的蓝眸刺入亚雌军医的眼中,叫他的动作生生停顿。修郁问,“谁让你过来的?”莫利笑着回答,“您的教官,萨缪尔中将。”“萨缪尔中将让我来给您包扎伤口。”他看了眼修郁手掌的伤口,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这种程度,其实并不需要军医来处理。听到萨缪尔的名字,修郁神色不明。他的直觉一向敏锐,修郁可以肯定,萨缪尔对他态度暧日未不清。那只军雌到底是盯上了他,还是“盯”上他了呢?无论是哪种,修郁都无法排除萨缪尔身份的嫌疑,他也并不打算与这位教官过多接触。“萨缪尔中将虫倒是挺好,正直高冷。”莫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补充道,“就是背景不明。”“他的资料一片空白,就连军部系统里也是如此。”“但他应该不是科学院的虫。”莫利盯着修郁的眼睛,轻声道,“因为科学院上边有虫下来了。”莫利的话令修郁神色微动,“是谁?”两虫对视。莫利勾了唇,热情的唇中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劳伦斯。”紧接着,他抓住时机。目光瞄准修郁的唇,乘其不备就要亲下去!可就在这个瞬间,禁闭室的门又突然响起。还没等莫利得逞,随着“咔哒”一声,冷冽的军靴就踏了进来。萨缪尔是来探查修郁禁闭的情况的。然而他一踏进就看到这一幕:热辣诱虫的亚雌军医捧着雄虫的脑袋,就要将唇吻下去。梅开二度的景象,令萨缪尔捏紧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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