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克动作艰难,一名队员拿走手机对余麦笑着说,“他彻底喝醉了。”余麦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到底怎么了?”那人的神经简直比钢筋还粗,居然还和他聊上了,“第一次见到你的脸,”对方咧开一嘴大白牙,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他平时和你聊天都不给我们看。你多大了?看起来好小。”“……”余麦在心里咆哮我一点也不想和你聊天,把镜头对准米歇尔啊喂!!余麦,“我二十三岁。”紧跟着他听见米歇尔沙哑的声音对那人说了句闭嘴。“……”几分钟后卢克总算找到钥匙打开了门,一群人扶着米歇尔上楼,进屋后把他轻轻放到了床上。卢克准备把手机架到床头柜上,米歇尔伸手过去,于是转而把手机交给了他。卢克双手叉腰,“今晚我留下?”米歇尔摇摇头,“不用。”他们总觉得这段时间队长的情绪有些低落,一群人担忧地问,“你确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米歇尔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余麦,垂下的金色卷发挡住了他的双眼,“我很好,不用担心。”一群人互相看看,卢克无奈地耸耸肩,“好吧,”他探头过去朝余麦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那我们队长今晚就交给你守护了!”闹哄哄的视频很快就安静下来。米歇尔确实喝多了,等人都走后又躺回到床上,侧过身把手机放到和自己平视的位置,余麦坐在客厅地板上,胳膊圈着膝盖,见状回到沙发上躺下,然后轻轻叫了声米歇尔。两个人仿佛面对面躺着,米歇尔喉结滚了滚,伸出手触摸屏幕上他的脸,“哥哥。”余麦把手机拿近,像是在和他说悄悄话,“怎么啦?为什么喝那么多酒?”米歇尔扯扯嘴角,很慢地闭了下眼睛,“想你了。”余麦心口针扎似的难受,他红着眼睛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问他,“昨天发给你的视频看了吗?”他昨晚用邮件把上次和北京漫展合作s黑执事的宣传视频发给了米歇尔,米歇尔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很性感。”房间里灯光很暗,他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变得极深邃,余麦咬住嘴唇,看着他慢慢靠近镜头,哑声对他说,“哥哥,我想再靠近你一点。”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余麦抓着手机,突然想起了金雅雯刚才那句话。“——你一直这样纠结,他应该也很难过吧。”余麦,“米歇尔——”米歇尔,“哥哥,闭上眼睛。”
余麦愣了一下,随即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余麦的脸,米歇尔的眼眶逐渐变得通红,他将手慢慢摸下去,“不许睁开。”余麦点点头,紧接着就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余麦的手猛地抓紧一旁的靠枕,“米歇尔——”米歇尔额头贴着手机,“哥哥,听到我的声音了吗?”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身边,余麦脸颊滚烫,闭着眼睛,脑中浮现出画面,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听,听到了。”米歇尔嘴唇颤抖,微醺通红的双眼渴求地望着屏幕,“我想离你更近一点——”余麦听见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像是有一滴热油在四处滚动,让他又痛又麻,他下意识地颤声问,“我要怎么做?”米歇尔,“和我一起。”余麦吓了一跳,“米歇尔——”汗水湿透了头发,米歇尔皱了下眉,气息变得有些凌乱,“哥哥,求求你——”余麦的心口被狠狠揪了一下,就像他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舍得让米歇尔感到失望,余麦咬住嘴唇,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动作生疏地开始配合他————“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意识被潮水淹没的瞬间,他听见米歇尔在耳边沉声命令。“——哥哥!”米歇尔凌乱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余麦的耳膜。余麦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润的唇贴着手机下面的话筒,急促地小声喘息着。“哥哥,”米歇尔满头大汗,看着他轻轻笑了,“我觉得离你好近——”余麦根本不敢睁眼,害羞地将整张脸埋进了枕头。房间里渐渐恢复寂静,过了不知多久,余麦终于缓了过来,他咬着嘴唇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去摸茶几上的纸巾盒。刚摸到一个角,他的动作猛地停下,余麦偏过头,仿佛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然后迟疑地叫了一声,“米歇尔?”视频那头许久没有声音响起,余麦睁开眼睛,慌乱地抓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画面,眼睛瞬间就红了。米歇尔将一条胳膊搭在眼睛上,胸脯隐忍地起伏着,昏暗的灯光下,一道泪痕在眼角悄然滑落。“你,你怎么了?”余麦扑通一声滑跪在地,“你别哭啊——”他的手指死死揪着心口的衣服,眼泪不停地落在上面,余麦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整个人从身体到意识都摇摇欲坠,“米歇尔——”“哥哥,我们今天比赛赢了,4比2,我进了三个球。”米歇尔放下手,红着眼睛朝镜头看过来,明明在诉说着胜利,泪光闪烁的眼中却满是无以名状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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