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得无法呼吸似的,一张俏脸发白,母鸡护崽般娇小的身躯挡在了赵文?绍身前,不可置信地看向豫章王:“父亲,你怎能如此不讲理?”
豫章王见状,愈发气愤,扬声就要喊人,将赵文?绍押入大牢,送回京城。
赵文?绍见势不妙,推开身前的萧宁宁,顶着?一张掩了半边鲜血的脸,定定看向豫章王:“王爷不必急着?赶走赵某,赵某虽不才,却看出王爷心头烦忧。若王爷不嫌弃,赵某有良策,可为王爷排忧解难。”
豫章王心下嗤笑,就他?这?副鸟样,还大言不惭说要替自己排忧解难?
然一抬眼,对上那双坚定而锐利的黑眸时,豫章王都被?那眼神里的力量给震慑住。
没想到这?样一个狼狈的后生身上竟有这?样凛冽的气势。
豫章王嘴角抿了抿,沉吟片刻,他?道:“你头上的伤可还撑得住?”
赵文?绍道:“多谢王爷关怀,赵某还能撑得住。”
“那好。”豫章王颔首,转脸看向萧宁宁:“宁宁,你先出去,父王要与?赵公子单独谈话。”
萧宁宁愣了愣,有些不放心,犹豫咬唇:“父王……”
豫章王皱眉,只觉女儿这?副样子实在太?不矜持,往日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他?沉着?脸,又?强调一遍:“宁宁,你退下。”
赵文?绍也看向萧宁宁,语气却是温柔的,还朝她?勉强笑笑:“郡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萧宁宁见他?都这?样说了,只好暂且压下担忧,先行离开。
书房门“吱呀”一声重新合上,屋内没点灯,光线愈发昏暗。
赵文?绍上前两步,直勾勾看向豫章王,沉哑的嗓音压得很低:“王爷乃天潢贵胄,先帝手足,当今皇帝的亲叔叔。皇帝现在能推行削藩,日后保不齐又?有什?么主意,再次对各地藩王发难。届时藩地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是皇帝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王爷,您真的服气么?”
晦暗光线里,他?半边面庞的血迹显出几分狰狞诡谲。
豫章王对上那双充斥着?仇恨、不甘与?野心的黑眸,只觉内心某处好似被?点燃,情绪翻涌、沸腾着?,叫他?胸腔里那颗深埋灰烬、沉寂多年的心再次鲜活,勃然跳动起来。
京城之内,今年的天气好似热得格外早。
清明节的雨水过?后,温度就节节攀升,一日赛过?一日的炎热。
陆知晚这?人最是怕热,天气冷的话还能多穿衣服多烤火,大不了就缩在被?窝里不出门。可天气热,总不能扒光了衣服成日裸奔。
萧景廷见她?白天像是浑身长了毛般不自在,一到夜里就病恹恹地不愿动弹,一出汗就喊热,一热就更不想动——如此恶性循环,严重影响深入交流的体验。
于是大手一挥,决定提前去避暑行宫。
能去风景宜人的地方避暑,陆知晚自是求之不得,当夜抱在萧景廷喊了几声“好陛下”,换了两回湿漉漉的床单。
四月底的一个凉爽清晨,浩浩汤汤的避暑队伍就从紫禁城出发,一路前往北边的避暑行宫。
陆知晚本来一个人一个马车,待出了京城,萧兰纯大抵一个人待的无聊,就跑到她?的车上闲聊作伴。
“昭妃堂嫂,陛下对你可真好。知道你怕热,就提前往避暑山庄去。”
萧兰纯斜靠在大红色绣芙蓉花的迎枕,一只手托着?下巴,满脸艳羡地看向陆知晚:“也不知我这?辈子能不能遇到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陆知晚懒洋洋捻了颗葡萄吃,心说那狗男人哪是体贴她?,分明是想要与?她?亲近,又?觉得浑身是汗黏腻腻的,抱着?不舒服罢了。
嘴上却故作甜蜜笑了笑:“是,陛下对我还是很好的。不过?郡主你也别丧气,顾公子给你修缮府邸,你们日日都能见面,所?谓水滴石穿,烈郎怕缠女,迟早有一日,他?会?被?你的真心打动……”
提起顾容予,萧兰纯娇俏的眉眼间不由浮现一层郁色,又?长长叹口气:“怕是等不到那么一天了,我下个月应当就随父王回辽东了。”
陆知晚吃葡萄的动作一顿,错愕看她?:“回辽东?”
“是啊。”萧兰纯颔首:“月初我弟弟与?陈尚书家千金的婚事已定,就等明年三月亲迎。父王知道我喜欢顾容予,但对顾容予拒婚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便叫我下月随他?一回辽东,省得在京城日日相见,愈发放不下。”
陆知晚:“………”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不过?辽东王这?话,是单指萧兰纯对顾容予呢,还是包括他?对顾太?后的感情——与?其相见,不如怀念。
她?思维发散了一会?儿,再次看向萧兰纯,问:“郡主你自己怎么想的?”
萧兰纯嫣红唇瓣抿了抿,而后别别扭扭嘟哝道:“我肯定是想要和顾容予在一起啊。不然就像你说的,以我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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