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他父亲在靠近厉革辰了。
厉革辰僵了僵,放开了他:“好,我不动。”
言随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医生进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他安静下来后,徐若望叫了厉革辰出来。
“言随的病情加重,他的童年阴影太重了,可能是他听到了别人说什么,还导致他现在不敢靠近你,你也别太难过,他现在的话不用当真,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好吃药,接受治疗,过段时间会好很多的。”徐若望安慰他说。
徐若望顿了顿,接着说:“你最近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了,他现在属于陷入了极大的恐惧,可能还出现幻觉,所以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厉革辰脸上紧绷着:“我知道了。”
夜晚。
言随睡着后厉革辰才敢进去。
他轻轻的握住言随的手,心里刺痛着,如果他没有去参加宴会,那么回家等待着厉革辰的可能是一束花跟一个吻。
他轻吻了一下言随的手,心里泛着密密的痛。
突然,窗外传来雨声,越来越大,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也不安稳,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随着几声雷声,他的手变得冰冷,不受控制地颤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言随感觉到很冷,他又看见了妈妈被一张白布盖着,他想去拉妈妈起来跟他回家,但是他被人拦着,伸出去的手一直抓不到妈妈。
忽然,有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还把他抱在怀里,他觉得很暖和,一点都不冷了,他想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雨水一直干扰着他的视线,看不清楚。
言随醒了过来,周围没有人,但是手上的温热似乎还没有散去,他虚虚地握了握拳头,想把这股温热再保存得久一点,他也只有虚握拳头的力气了。
护工进来,给他喂了粥,还吃了药。
吃完药的他,脑子清醒了一点,但浑身还是很累,动都不想动。
护工一直跟他说着话,他默默地听着,做不出回应。
直到听到厉革辰的名字,他的眼睛才微微的有点神。
厉革辰:言言再爱我一次
厉宅。
“你到底跟言随说了什么?”厉革辰声音冰冷。
“胡闹!”厉玉章拍桌而起,“这就是你跟你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佣人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纷纷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送言随进房间后,只有她进过房间,难道她没有说什么?”厉革辰质问着杨芷柔。
杨芷柔以为是言随知难而退,跟他儿子分手了,心里暗喜,脸上却一脸无辜:“我只不过上去跟客人打个招呼而已。”
厉革辰冷哼一声:“打个招呼?那他回来就要跟我提分手?”
杨芷柔脸色一僵,猛地往厉玉章看去。
果然,厉玉章的脸色顿变:“分手?!”
“你!你怎么可以?跟男的搞在一起!”厉玉章捂着胸口,差点撅过去,佣人们赶紧过来扶他。
他顺了一下呼吸,道:“那你现在分手了吗?”
厉革辰淡淡道:“没有。”
“砰!”
厉玉章抓起一个茶杯砸在厉革辰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到他昂贵的皮鞋跟西裤上。
厉革辰扫了一眼,并不在意:“我今天来不是跟您吵架的。”
“我警告你,你玩玩就好,不要被人发现,有损公司形象,到时候你一分钱都分不到!”厉玉章威胁他道。
杨芷柔心一慌,连忙拉着厉革辰,笑着说:“爸,他不会的,年轻人,就是玩玩而已,别生气。”
厉玉章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提出财产分割,还是对他儿子生气的时候,她生怕得罪了老头子。
厉革辰甩开她的手,看着厉玉章:“爷爷,我一点都不想继承。”
杨芷柔急得打了他一巴掌,长长的美甲在他俊美的脸庞留下了一道血痕,她的手垂下来,声音颤抖着:“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打你的,就是让你不要跟爷爷乱说话。”
她这一巴掌,令厉玉章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厉革辰说了什么,又怒斥道:“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吗?你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世吗?”
他的爷爷,平时儒雅慈祥的形象已经在他的出柜下不复存在了。
“能。”
“那你滚出厉家,我看你拿什么护!”
杨芷柔眼睛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爸,他只是不懂事,您别赶他走,他会分手的。”
她又转过身对厉革辰说:“你快说句话啊!”
厉革辰最后看了看这个家:“爷爷,保重。”
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得如同松柏。
他听着屋内的兵荒马乱,只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用再参加家族明里暗里的争斗,也不用看着自己被母亲当成一个争夺利益的工具。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