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楺:“……”好吧,这推理没毛病,可空气中安静数秒,花楺却感觉比一百年还要久。“其实我……”她打算摊牌,可看到沈雾垂眸不语,看不清眼底神色,声音便梗在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心里好似有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鬼神神差的,她道:“一周可以么,最多一周,我就回来。”话音一落,花楺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闻声,沈雾脸上阴霾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嘴角轻轻勾起:“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声音温柔的,好像一个等待出海丈夫归来的妻子。他容貌本就和渺渺极为相似,这样笑意缱绻,简直像了十成十。就当做,为渺渺。渺渺对她这样好,总不能一声不吭直接离开。输液完回家时,已经过凌晨。安排完陶池,花楺胡乱洗了洗,困意席卷而来,到床上就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稍微收拾了些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去陶池房里唤醒他,下楼看到在客厅等候的贺燃。只有贺燃,花楺朝空空的游戏室和其他房间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贺燃轻轻闭了下眼:“时间差不多了。”“嗯?”闻声,花楺收回视线,对上那双一贯清冷的凤眸,点头道,“好。”离开别墅,花楺敏感地察觉到,后背落上来两道炽热视线,驻足转身,在二楼落地窗内,对上沈雾的眼。见她望过来,沈雾没有丝毫被人抓包的窘迫,唇角轻勾,两片薄唇翕合几下,无声地说出五个字。花楺忽然懂了唇语。他说的是,“我等你回来。”花楺连忙转身,落荒而逃一般,匆匆追上前面的贺燃。南禺山深处,一道结界把人界与妖界分成两个时空。花楺用秘法打开结界,面前出现一片小山坡,山坡上长满及踝高的青草。花楺抱着化成兔子的陶池,率先一步踏入结界,走了几步,没见到贺燃跟过来,转身看到他望着脚下青草出神。花楺折回去:“走过这一段草地,很快就能到师父的小竹园,你还记得吗?”贺燃从记忆里干裂烧焦的土地中回神,冷淡的嗓音染上柔和:“记得。”迎面走过来一个妖,大夏天的丝毫不嫌热,穿着金色铠甲,青涩稚嫩的脸上表情威严,走路雄赳赳气昂昂,像极一个征战沙场的小将军。遇到熟人,花楺心里一喜,仰头喊了句:“雀雀!”雀雀看到斜前方的花楺,愣了下,惊喜地上去给花楺就是一个熊抱,然后抓着她的手臂转圈圈:“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花楺被她拉得手臂一松,差点把怀里陶池摔到地上,连忙稳住脚步,阻止兴奋的好友:“停!停停!”雀雀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了只兔子,好奇地戳了戳:“咦?你这一回来,就去山里为散人打野味去了吗?”陶池忽然转头,张嘴朝向戳在背上的手指。“咕叽咕叽咕叽咕叽!”(你才是野味!你全家都是野味!)雀雀眼疾手快,快速收回手指,险险从兔子口中逃生,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啊,好凶的兔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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