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为比花楺多了一千年,刚才听懂了这只暴躁兔的咒骂。除了做饭超好吃的渺渺,陶池最讨厌长成女孩子样儿的小白脸,尤其是这种,上来就占他最爱的花花的便宜,恨不得把他抱过花花的手给咬断!很显然,陶池把小将军打扮的雀雀,当成男孩子了。陶池狠狠瞪了雀雀一眼,十分后悔刚才动作太慢没咬到,正要口吐芬芳,花楺连忙捂住兔子嘴。花楺抱歉地看向雀雀:“他生病了,心情不好,你不要和他计较。”雀雀倒是大度,捏捏那两只兔子耳朵,在陶池反应过来前,连忙收回手:“不过一只兔妖,我和他计较什么。”被捂住嘴的陶池:“屋里哇啦叽叽咕咕!”快被这个臭小子气死了!雀雀假装没听到偶尔从花楺掌心里露出的兔子骂,问花楺:“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散人派你下山干嘛去?是要采买什么东西吗?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你,我去采购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不就成了。”雀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难不成这个老不修,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特地吩咐徒弟亲自下山去买?”花楺摇头:“师父让我下山去找师兄,你背后说他坏话,小心他又罚你去后山养野猪。”雀雀俏皮地朝她眨眨眼:“你不说,我不说,散人不会知道的。这位就是你的师兄吗?我怎么不知道散人还有徒弟,难道是外面收的?”说着话,她看向花楺旁边的人,待看清他的脸,忽然全身一震。花楺疑惑地看看贺燃,又看看她:“你没见过师兄?”按理说贺燃千年前离开,在那之前,雀雀早就修成人形千年,应该见过他才是。贺燃淡淡瞥了雀雀一眼,雀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塞进了冰箱里,浑身忍不住抖了抖,又怕花楺察觉到她不对劲,尽量自然地说:“见……过,只是他离开太久,一时间没记起来……对了,我还要出去采买,不和你闲聊了!”说完,转身撒丫子狂跑。花楺急得在后面喊:“走错方向啦!这是回家的方向!”雀雀越跑越远,仿若未闻,一口气跑回了家,把大门“砰”得一声关严实。老雀正在编竹篮,听到动静,头也没抬:“不是要出去采买,这么快回来?”雀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塞进帽子里的头发落下来一撮,耷在脸颊上,她跑到老爸面前,一脸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少,少主回来了!”老雀手里编到一半的竹篮,应声落地。几月未归,小竹林还是老样子。推门进去,看到脸嫩得能掐出水的浮云散人,摇着把芭蕉扇,倚在堂屋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俨然早就感应到他们回来了。浮云散人朝花楺招招手:“快过来师父,让师父瞧瞧,在外面几个月,瘦了没有!”花楺老老实实挪到师父面前,扬起小脸:“师父,我把师兄找回来了。”她自己瘦没瘦她不清楚,可看师父这春风拂面的样儿,俨然胖了好几斤。不知道这段时间她不在家,是哪个倒霉蛋成了师父的奴隶。浮云散人若有似无睨了门口一眼:“嗯嗯,还是我花花有本事,能把这臭小子找回来。隔壁鸦婶送了点荔枝,你去屋里剥了吃,顺便给师父剥一碗。”花楺:“好。”
师兄千年未归,师父肯定有很对话想对他说,就把时间留给他们好了。花楺进屋,听到身后传来师父漫不经心的声音:“杵在那儿做什么?难道还得让我亲自过去,把你请过来?”和他此刻不善的语气相比,刚才对她说话时,可谓是和颜悦色了,花楺忽然有点同情贺燃,不知道师父会用什么法子,折腾她这位千年未归的师兄。浮云散人好似后脑勺上长了眼睛,朝半空中伸出手:“别让那只兔子偷吃。”怀里的一大捧荔枝,忽然不翼而飞,尽数落入浮云散人手里。陶池愣了下,开始口吐芬芳。“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香蕉你个巴拉老不修!)花楺怕他乱说话惹恼师父,连忙朝他嘴里塞了个荔枝肉,做了个“嘘”的手势。陶池咂咂嘴,还挺甜的,瞬间闭麦。花楺假装认真剥荔枝,两只耳朵竖起来,光明正大听墙角。却不知怎么,明明只隔几米距离,却听不清一个字。贺燃走到浮云散人面前,淡声唤道:“三叔。”浮云散人打量他的脸,微微颔首:“这千年在山下,过得可还好?”贺燃:“嗯。”“吃得好么?”“嗯。”“住得好么?”“嗯。”“可有小姑娘喜欢你?”贺燃不吱声了。浮云散人:“在人类世界里混迹千年,怎么没点儿改进,好听话都不知道说一句。”贺燃:“三叔想听什么。”浮云散人剥开一个荔枝,扔进嘴里嚼了嚼,把核吐出去:“千年未见,想不想三叔啊?”贺燃:“不想。”浮云散人咧嘴笑了下,丝毫不感觉到意外:“能说出这话,果然是我那个如假包换的好侄儿。”贺燃沉默了。浮云散人吃完手里一把荔枝,也没等到贺燃主动说一句话,气笑了:“算了,就你这闷葫芦,看你以后怎么讨花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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