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昭近来有些愁眉不展。
她去过卫渊院子几次,听闻他最近又病倒了,卫渊整日睡着,她不便入内,影三那里也避重就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什么都做不了。
卫九昭照例去武场报道。
她结束今日的修习,坐到一旁愣神,叹了口气。
阿兄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知道
卫九昭又叹气连连。
蓦的,她有所察觉般抬起颓丧的头,撞进来人担忧的目光。
啊
来人拧着眉,在卫九昭面前半跪下来,有些在意地看着她的脸,关怀道:最近没什么精神呢,阿昭。
影十三有些局促,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枝干花,完好无损的样子让他略松了口气,方斟酌着开口:出任务时能找到的最罕见的花,已做干了,阿昭再读书时
卫九昭一把拉了青年在身边坐下,怀着眷恋的心情环抱了他的手臂依偎上去,身边人瞬间绷直,卫九昭接了那花,替他说完未说的话:我会夹在最喜欢的章目里。
往日里他定然不会再开口,但仿佛担心卫九昭还会继续消沉下去,强忍了羞涩又笨拙道:打起精神来啊阿昭。
卫九昭总是能在影十三的温柔里很快平静下来,她点点头,因粘的紧,脑袋便在影十三胳膊上直蹭,他不说话,带动着她也腼腆起来,她把玩着手里的干花若有所思,忍不住放在鼻尖细细嗅着。
影十三余光瞧见,双拳下意识一紧,带动臂上肌肉,怕硌到她不舒服,又即刻放开,已制成的干花没有气味,若是有只会是
是十三的味道,清爽好闻,像他的人一样,卫九昭这样想着,抿了抿嘴,又不住咬着唇瓣,若这不是武场好想亲十三
真不害臊!她小小地谴责自己,却忍不住偷笑,她问:城里的桂花,开的旺吗?
影十三当即会意,某些场景一闪而过,耳尖红得能滴血,以只能堪堪让她听到的声音道:还、还尚需些时日。
卫九昭偷偷埋头吻他臂间衣袖,她的元气都已回来了,又变成那个豁达的姑娘。
午间,她又去了卫渊院里,影三的回话依旧原封不动,她不再介意,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院里,还刻意避开了日头找了个阴凉处,不曾委屈自己。
影三眼里似有流光倏地闪现,转瞬即逝,瞥过某个角落,又抬头望了望午阳,自寻了个角度默默站着,不曾隐去,亦不再多言。
良久,久到卫九昭几乎快要入睡,屋内唤了声响。
卫九昭推门进去,声色带了些欲睡的困倦:阿兄无事何不去院里躺躺,太阳晒得好生暖和,恨不得就在这搭个窝了。
卫渊隔了纱帐看她,不曾说过一句话。
卫九昭自己去小榻上坐了,或许是睡了,又或许只是在那坐着。
约莫两个时辰后,肚子咕噜一叫,她站起来,撑了个懒腰:我便不陪阿兄用晚膳了,昭阳阁小厨房手艺不错,阿兄若是腆着脸来用,我是不会赶阿兄走的。
话落,转身离去,走至门边时,他的声音终于似隔了千山万水遥遥传来:走的时候小声些,只喜欢你来,不喜欢你走。
我一定常来。
卫九昭如是说。
阿兄这句台词其实是我从四岁的小侄子说的话里现改的hhh,暑假在我家睡了一个月,有一次爹妈走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有点心酸,当晚哥哥嫂子给他带回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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