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松,可却毫无底气。老罗冷笑了一声,“法律条文中的‘应当’就是必须的意思。”“不可能。”钟凯颖蓦地叫出了声,“涛哥不可能骗我的。”“谁是涛哥?你和他什么关系?他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侦查员沉下脸,追问道。此时的钟凯颖被击穿了最后的防御线,全身瘫软在椅子里,目光空洞,对侦查员的问话不理不睬,只是呢喃着“涛哥不会骗我的”。“涛哥,涛哥。”老罗念叨了几句,突然道:“老简,你看录像里那个人,身形像不像钟涛?”我一怔,想了想,点了点头,“身形确实很像,不过,长相可差的有点远。”“不管是不是,先带过来问问再说。”侦查员干脆地道。仅仅半个小时后,钟涛就被带到了刑警队,面对警方的询问,钟涛始终沉默不语。当侦查员把钟凯颖带到钟涛的面前,询问他所谓“涛哥”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钟涛时,垂头丧气的钟凯颖以点头作答。“涛哥和你一起做的这个案子,对吗?”侦查员严肃地问道。钟凯颖点头。钟涛却是脸色大变。“这个玩笑可不能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吗?什么都有可能,但却偏偏不是单纯地为了钱。”静丫头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审讯室,审讯室的大门打开,静丫头手里捏着一张纸走了进来,她径直把那张纸递到了钟涛的面前,“看看这个。”钟涛的眼睛在那张纸上扫了一眼,脸色就一阵青白,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着,额头青筋蹦起,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似要挣脱困着他的刑具。然而下一刻,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里,颓然地看着我们,“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老罗左手拿着一把一字螺丝刀,右手握着一把小锤子,站在静丫头的身后,不时比划几下,似是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下手方位,脸上更是写满了忿忿不平。静丫头对此倒是无动于衷,自顾自地和眼前的石榴搏斗着。我一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脸色大变,厉喝道:“老罗,你要干什么?!”“哦,他要研究研究我的大脑。”静丫头把一粒石榴抛进嘴里,拍了拍手,满不在乎地说道。“研究你的大脑?”我怔了一下,茫然地看着老罗,“老罗你没病吧?”“哼,我当然没病,可是咱们静丫头好像病的不轻。”老罗哼了一声,丢下了工具,“你说说啊,那么多完全没有相关性的东西,哪个正常人能给联系到一起去?”“你那大脑就松籽那么大,能想明白什么啊?”静丫头抬起右手,拇指食指之间只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讥笑道,“你问问小明哥,他就能想明白。”老罗犹疑地将目光转向了我,见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这才舒了口气,“我就说嘛,你小明哥的智商,跟我也就同一个水平。”静丫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天才就是寂寞啊!就你们这样的,还当律师呢?”这句话不无嘲讽,我和老罗却丝毫生不起反驳的念头。就算把静丫头掌握的那些线索都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俩想破头也不会想明白,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竟是离奇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求姐啊,求姐姐就告诉你是怎么想到的。”静丫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老罗,放在身侧的手不停地握拳,松开,握拳,再松开。老罗原本不想说话,反正案子已经解决了,不过看到了静丫头那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手,他脸上的颜色却变了,露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姐,求求你了,就告诉我们呗。”“乖!”静丫头张扬地笑了几声,才道:“你们都记得吧,郑琳流产那次,大夫说了,她结婚三年,一直没怀孕,这次好不容易怀孕了,却因为吃了钟涛给的保胎药流产了。”“这我们知道,钟涛这么做,是因为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家丑不可外扬,只好下黑手了。”我点头。静丫头最后给钟涛看的那张纸就是一张法医鉴定报告,那上面清楚地写着郑琳那个胎儿的父亲身份,并不是钟涛。静丫头优雅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又道:“再说钟凯颖,钟凯颖原本品学兼优,乖巧听话,然后突然就迷上了网络游戏。”“这个我们也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的。”老罗给静丫头的茶杯里续上茶水,可怜巴巴地问。“你们想啊,钟凯颖常年寄宿在钟涛家,郑琳呢,每天晚上都要给他补课。可以说,对钟凯颖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郑琳,一个就是钟涛。郑琳作为教师,不会带着钟凯颖打游戏,而且对他看管一定极为严厉。那就剩下一个人了,不是吗?可是钟涛自己却不玩网游,你们说,这里边会有什么事呢?”“可是钟涛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罗皱了皱眉,眼前突然一亮,“我知道了,那孩子是钟凯颖的,钟涛要报复钟凯颖。”一点疑惑随即又浮上了他的脸颊,“可是不对啊,郑琳怀孕是三个月之前的事,钟凯颖堕落却是两年前的事了。这前后顺序……我还是没想明白,你是怎么把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的。”“算你还聪明。”静丫头哼了一声,“我本来呢是想帮帮郑琳的,看看钟涛到底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结果我这么一查,发现这孩子虽然不是钟涛的,但dna却异常接近,是他们家族的某个人的。”“钟涛那一支就剩他一根独苗,钟泽成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只剩下钟凯颖。”我恍然大悟,就是这个意外的发现,让静丫头把看似毫不相关的几件事联系在了一起。“运气这个东西呢,总是留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