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笑容,而这笑容才到一半却猛地僵住了。有人靠近他,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周培柯的脸此刻显得阴鸷又扭曲,他对江酌洲始终保有警惕,因为他能转化金双湖的阴气为己所用,但他不会对钟创何虞两个普通人有防备,尤其在他命令傀儡水鬼去查看后。然而就是这份松懈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贴在左右后肩的两张灵符发挥效用,顷刻间和那道剑气相连,周培柯眼睁睁看着已经如细丝般的剑气眨眼间穿破他的胸膛,刺破心脏。“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出,但还没有就此结束,剑气还在胸腔内反复搅动,似乎不将他搅碎便不死不休。【怎么样,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以阴鬼煞气为生,我便找了专门克制这些的术数对付你。】江酌洲的声音出现在脑海,轻飘飘的,周培柯听了几乎扭曲到无法维持人形。不过他也没有再维持,冲天煞气将鬼域冲得摇摇欲坠,似有裂开的趋势,贴了符后还没逃出多远的钟创何虞两人被这一变故冲撞飞出老远,“砰”地两声重新落入湖中,昏迷过去。轰隆。滚滚雷声响起,震动天地,如有妖邪降生。阴煞气不断肆虐,靳荣升趁着周培柯无暇顾及他时已经藏匿到一边,但他此刻样貌极其恐怖,发白发胀的脸痛苦到扭曲,双眼阴毒,忽黑忽白,那是他没有阻止那两人而受到的惩罚。他盯着两人落水的位置,半晌后,无声无息到了近前。“江酌洲,我说过,乖乖走过给你选的路,否则事情只会更难收场。”周培柯阴恻恻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鬼域,江酌洲望着上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说之前周培柯只是想让他们安静去死,那现在就是不管不顾,一旦这些煞气冲破鬼域而出,整个金双园的人都会受到波及。正常状态的江酌洲会顾及,但此刻的江酌洲是疯的,他不在乎外面的人,不在乎自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重伤周培柯,然后把他送给宴聆青处理。希望吴昭昭能意识到吧,他要做的不再是破解,而是加固。一团堪称恐怖的庞大煞气以毁天灭地的架势涌向了江酌洲,顷刻间就将人吞没了个干净。在水底深处看时机的宴聆青陡然一惊,他感觉不到江酌洲了,不再管是不是要等的时机,顿时冲了上去。见一团煞气将江酌包裹在其中撕扯,瞬间化作浓黑鬼气加了进去,这鬼气比周培柯的阴煞气更纯粹浑厚,混战在一起的时候,雷鸣闪电愈加猛烈。轰隆。这一声太近了,让人有种劈在头顶的错觉。宴聆青就被这近在咫尺的雷声怔住,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周培柯冲他撕咬了过来。几人缠斗得太近,宴聆青反应不及,江酌洲挡在他面前,口中念到一半的咒停了下来,竟是生生用血肉挡下了周培柯这一击。宴聆青心神一震,一股怒气突地涌了上来,当即便要重新杀过去。然而这时江酌洲却被掀翻出去,宴聆青不得不停下来将人拉住。周培柯趁着机会远远退开来,煞气化作人形眼神灼灼看向同样化为人形的宴聆青。居然是他,那个让他的计划产生变数的人。当时为了不被江酌洲所注意,也怕插手越多,引起的变数越多,所以他始终没有对宴聆青做什么。他知道他特别,但不知道他特别到此种地步,不是厉鬼,鬼气却浓厚冲天,他所见过的鬼王也无法比拟,尤其那身鬼气还纯粹至极。如果早知道这里藏着这样一只鬼,他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去筹码。周培柯擦掉嘴边的血迹,脸上尽量恢复成往日儒雅温和的模样,“宴小朋友,原来是你啊。”宴聆青把江酌洲带到了湖岸上,此时正拉着他上下看。江酌洲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脸上惨白如纸,偏偏表情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听到周培柯的话,他正要看过去,却见江酌洲挡在了面前,“怎么就冲出来了?不是说了要等时机要藏好的吗?”江酌洲的声音低沉悦耳,此刻语气还异常温柔,宴聆青听得却莫名有些紧张,“你不见了,我以为时机到了,而且我不怕他。”江酌洲:“但是你怕雷。”宴聆青:“……”宴聆青捏着手心低下了头。江酌洲抬手触上少年发顶,轻轻柔柔地碰了下,随后下滑挑起他的下巴,拇指指腹擦过他侧脸上一道细细血痕,问道:“消不掉?”“消得掉,”宴聆青愣愣答道,“忘记了。”说着,那道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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