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身世,还有跟陆寒霄那摊烂账……她实在无心想别的。霍夫人是个聪明人,当即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音,她也不恼,仍笑吟吟地把她送到车马前,“王妃,请。”行至拐角处,宁锦婳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见霍夫人依然站在高高的匾额下,姿态秀丽而端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霍凌当真有福气。”得此贤妻。抱月不赞同了,反驳道:“奴婢觉得王爷才是有福气!”她家主儿多好啊,身份高贵,长相貌美,还给王爷添了两个大胖小子,除了脾气大了点……呸!主儿这两年脾气也好了不少呢。抱月心思单纯,心里想什么明晃晃写在脸上。宁锦婳笑道:“怎么?嫌我脾气大?”“不、不!奴婢不敢——”“行了。”宁锦婳摆摆手,“我又没怪你。我之前的确……今日见到霍夫人,让我受益良多。”“嗯?”抱月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追问,宁锦婳就已阖上双眼,不说话了。——当晚,陆寒霄从城南小巷子回府,房里的烛火还是亮的。这么晚还不睡?陆寒霄剑眉微蹙,正欲伸手推门,却见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宁锦婳满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长睫翕动,在瓷白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你回来啦。”她浅笑着,拽住男人的绣有暗云纹的袖口。 夜话陆寒霄脸色稍霁,他握住她的手,缓声道:“还不睡?”“我在等你。”宁锦婳顺势阖上房门,她仰着头,刚好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陆寒霄薄唇微扬,自若地解下胸前的襟扣,一边道:“不必等,我回来得晚。”宁锦婳笑了笑,没接话,纤纤玉手搭在男人精壮的腰身上,服侍他更衣。今日陆寒霄穿的是亲王规制的蟒袍,又是冬天,一层一层十分繁复。宁锦婳原是个金尊玉贵的娇小姐,哪儿做过这等琐事,不一会儿,两根衣带扯到一起,竟再也打不开了。“我来罢。”陆寒霄唇角微勾,尽管心里受用她的服侍,但他也知她的脾性,若这么一直僵下去,她难免不会恼羞成怒。其实她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瓷白的双颊红红的,眼眸里波光潋滟,似含着一池春水。——沐浴过后,陆寒霄带着一身的水气走向床榻,见宁锦婳正侧躺在引枕上,半阖着双目,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铺在猩红鸳鸯锦被上……烛火摇曳。他忽地嗓子一紧,声音变得沙哑:“吹灯么?”“不要。”宁锦婳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你来,我有话跟你说。”陆寒霄沉默一瞬,当即大踏步过去,高大的身躯似一座高山,瞬间挡严了微弱的烛光。“你别杵哪儿,过来嘛。”“……”陆寒霄身体僵直地躺在榻上,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幽香,一双柔弱无骨双臂缠上他的腰身,一路往上,抚向他的胸口,喉结……“婳婳!”他蓦然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克制,“你大病初愈,还需好好调养。”“你想哪儿去了。”宁锦婳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嗔怪:“我有正事讲。”“你说。”男人冷酷地把她的手臂拂开,双眸紧盯着床顶的帷帐上。那架势,活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要不是下面有东西顶着她,宁锦婳险些就信了!她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今日,我去了将军府。”没等他回答,她继续道:“你还记得霍凌么?当年你俩……别急,你听我说完!”宁锦婳忙按住躁动的男人,她鲜少在他面前提起霍小将军,毕竟当年霍凌酒后失言,第二天就被人套麻袋打了,还是打的脸,好好的一个俊朗小将军,瞬间就成了猪头,好一阵没出门……旁人不知道内情,宁锦婳可清楚是谁干的好事。不知霍凌怎么想的,他那次竟没追究,不过自此以后,他和陆寒霄就王不见王,两人若是见面,总要见点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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