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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68(1 / 2)

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底仍旧不愿意相信,强笑道:“你就在我眼前,我怎能当没见过你?明明……明明都说好了,又怎能算了?”“地图、文牒……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梵统领,慎言!”宁锦婳急声喝斥住他,她平复口气,绕过男人,关上房里唯一的一扇小窗。“其实当初那般叫你来,本就不合规矩。”宁锦婳声音徐徐,又异常冰冷,“如今细细想来,实在荒唐可笑。我为镇南王妃,你为我夫君的左膀右臂,虽然你我并未有越轨之举,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年轻的将军做着最后的挣扎,“你担心这个?我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不会损害你的清誉。”宁锦婳摇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梵统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约定就此作废。你我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见了罢。”……一阵冗长的沉默。茶室本就不大,房内寂静地落针可闻,宁锦婳听着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心也忍不住悬了起来,听说梵琅此人狠戾凶猛,万一他……“砰——”“啊!”地板仿佛震了三震,木屑胡乱飞舞,宁锦婳吓得脸色苍白,仓皇抬头间,对上梵琅弥漫着红血丝的透绿眼珠。“你怕我?”方才一掌把茶房的红木案几拍个粉碎,可梵琅看着面容惊慌的宁锦婳,这个高大壮硕的男人眼中竟流露出一丝受伤。“你以为我会伤害你?”他步步紧逼,拳头握得嘎嘎作响,“明明……明明说好的,你怎么能突然变卦!”言语字字泣血!年轻的将军不善言辞,质问也只有这翻来覆去的几句话。前一刻他还满怀憧憬地等着她,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他!梵琅战场上淬炼出来的煞气,身经百战的将军都会被他的气势所吓,在一方逼仄的茶室里,宁锦婳也害怕。但看着他受伤的神色,她的心又瞬间被愧疚填满。他现在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大狼犬,只要主人肯摸摸他,他便什么都不计较了。宁锦婳咬着唇,心口微微起伏,神情也有些挣扎。过了一瞬,又似乎许久,她抬起双眸,高高扬起头颅,如同他初次见她那样。“你送我的青梅,我很喜欢。”宁锦婳看着他,定定道:“可也仅仅是喜欢罢了。”“只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换个口味。我若想要,王府的后厨房会为我满城搜寻,比你给我的更大,更甜美,你明白么?”梵琅嗬嗬喘着粗气,“不可能!”他给她的就是最好的,没有人比得上!纵然把这座城翻过来也找不到!宁锦婳没纠缠青梅,继续道:“青州之约作废,此行危险,我不愿……”“我愿!”梵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直勾勾盯着她,“生死不论,我一人承担。”“可我不愿。”宁锦婳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残酷,“我不愿日日提心吊胆,害怕你出事,害怕万一……被人误会,我百口莫辩。”梵琅神色微怔,却见她双手轻轻抚上小腹,“我有孕了,不能受惊。” 抱月觉得今天的宁锦婳很奇怪。从外面回来便魂不守舍的,晚饭不吃,连平日最喜欢的青梅果也不吃了!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里,谁叫都不出来。随着天色逐渐昏暗,南地的天空远而广袤,零星几点星辰点缀天幕上,时隐时现。抱月端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再一次“笃、笃”敲起房门。“主儿,我进来了啊。”没反应。莫非睡着了?不行,晚膳还没用呢,不能空腹睡啊!抱月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里漆黑一片,她放下托盘,手脚轻快地点燃蜡烛……咦?窗边好像有个人影?“吓——”那团黑影骤然靠近,直把抱月吓得出声,“主儿,您怎么站这儿啊!也不点灯……不是,你冷不冷,快披件衣服。”窗边的影子赫然便是宁锦婳,她只穿着一身单衣,满身萧瑟,不知站了多久。烛台逐一点燃,火光把房内照的亮堂堂,宁锦婳拢了拢衣裳,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即使夜间也不会寒凉,她的指尖却冻得像冰。“主儿,手给我。”抱月搓热掌心,把宁锦婳微凉手指拢在手掌中,多年养尊处优的手如白玉无暇,一点点擦伤都足以显眼。“别动!快让奴婢看看怎么了?怎么又伤了……”抱月一惊一乍地,宁锦婳被她吵得头痛,忍不住道:“我没事,别吵。”左手被梵琅一掌击碎飞溅的木屑擦伤,极细的小木屑,扎在皮肉里不显眼,生疼。

素来娇气的宁锦婳却没吭一声,她此刻心里全是梵琅。他错愕到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红得几乎滴血的眼睛,他沙哑着嗓音一遍一遍说着,“你骗我!”她从未对旁的男子产生过别样的情愫,即使曾经最让陆寒霄吃味儿的霍小将军,宁锦婳也敢拍着胸口说她问心无愧!可在今日一方小小的茶室内,她竟对这个年轻的男子有了一丝莫名的心疼和垂怜。宁大小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她要穿最艳丽的浮光锦,戴最华贵的珠冠,就连选的夫君都是人中龙凤,万里无一。这都是她天生该得的,理所当然,唯独今日对梵琅,她觉得她不配。她的满腹算计,配不上他的一腔真心。宁锦婳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一句句“你骗我”一直萦绕在耳边,心口绞得生疼,甚至掩盖住了□□的苦痛。“嘶——主儿,别动!”抱月拿着竹签为她挑肉里的木屑,嘴里嘟嘟囔囔,“嗐!真是流年不利!赶明儿得去拜拜土地神。”“主儿,你别不当回事,我觉得邪门啊!在京城那么多年一直好好的,一到滇南这地界儿,嘴里的汤药就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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