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子寿辰已过,离宫的日子定下,许常稚常宿端王府,夜间时端王拥他,看铺在桌上的地图。
那纸张上油墨画的线条蜿蜒,将一片划分为许许多多的块,许常稚看不懂,抿唇抬头向兄长祈求,兄长让他伸出食指,然后用手掌包着他的拳头,在一块小小的地方临摹。
“是茂城,囡囡。”兄长将唇贴在他耳边,“你以后便要住在南方。”
许常稚入学很晚,而能够花的心思早已被端王挪用,他听着陌生域名,顺从地将面颊递给端王。
“茂城不是要塞,物产不算丰沛、亦不能囤积兵刃,但民风淳朴,官衙务实,少有流匪……封地虽小,却还算和平。”
“是个好去处。”
端王一锤定音消解了许常稚的多方恐惧,他拿出态度,松开拳头和端王十指相扣。端王轻笑,弥散在许常稚耳侧的吐息带着热,“幼鸢。”他喊许常稚,迫使他扬起脖颈,侧首与他接了一个湿漉的吻。
年轻极了的安王今日罕见地梳起马尾,整张脸清晰地暴露,润黑的眼、婉约的眉,微肿的唇红得夺目,他被掌控,在呼吸被掠夺后显出迷离嗔态。
“哥哥、哥哥。”他在间隙里短促地喊:“你有点弄疼我。”
随后他被掐着腰抱上紫檀木的桌,发簪被拿下,那被打磨得圆钝的尖划过他带着魅气的眉、上翘着泛红的眼尾,它点了唇、又碰了碰不甚明显的喉结,然后它挑开盘扣,在许常稚瘦削的锁骨上画圈。
白玉生冷,许常稚从情欲中清醒,他对上兄长的眼睛,冷冽、满意、讥诮,他看的怕极,又产生了无法去除的被剥光的羞耻感,可他做不到拉上自己的衣服,也无法拥有体面,他有时候是物品,而物品就要接受狎弄。
“幼鸢好像不如何关心我。”端王放下发簪,伸手去按压许常稚的乳粒,一瞬时转换的喜怒让他的言语冷冰,“还是觉得,有封地就可以和我脱离?”
许常稚小声的叫,他凑过身去将端王的手狠狠压在自己胸膛,流着眼泪惊惧地说没有,“你在哪里呢?哥哥。”他又慌张地指着那些乱动的线,“是这里?还是这里?”
他好似一张纸鸢,飞得愚蠢笨拙,敷衍地明目张胆,这么多年好像也只会示弱:“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啊!”
他发出的声音尖媚,突如其来的快感使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而胸被搓捻,于是又带来疼痛,“不要这样!”他哭泣着叫,“不要这样!”
“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端王收回手,将许常稚翻过身正对着桌,整个人覆在他瘦削又战栗着的身体上,他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视线在地图上整整地扫过。
“哪里是我?”他问得冷肃,亦未想让自己的弟弟回答,只和刚才一样摆弄着他的指尖,在茂城的不远处勾了一个大大的圈。
再然后他撤掉纸张,将毫笔墨砚一并扫倒在地,把还流泪的许常稚架在已经空无一物的桌上,让他用颤抖的手去抚慰自己的欲望。
“幼鸢,你逃不掉。”
我逃不掉。
许常稚感受着唇舌带来的窒息和昏沉,恐惧着的心随着衣扣的解开有愈发崩裂的显兆,端王的话有如符咒将他捆绑着,让他似一条脱水了的快要死掉的鱼。
“我会当上皇帝,这张地图上的所有事物,土地、人、粮食或金银皆属于我,包括你。”
这个蛮横的、宏伟的愿望,像绳索一样将他绞杀,尔后许常稚被剥下了衣服,被摆弄着双腿,他已经没有耻辱,只惶恐地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他逃不掉。
可是后面当兄长在许常稚的身上卸掉余威,在还喘息着的他耳边说一些情话,说“囡囡,当我手持玉玺,我就把茂城给你,你在那里做我的金丝鸟笼中雀,在那里做和我一样的皇帝”时,他又突兀的、因为有一片土地属于他而生出了一点诡异的安心感。
如果真的能够拥有就好了,如果哥哥能够给我就好了。
——可如果不是他给我,也没有关系,现在只是……他空茫地看向又有些疯狂的兄长——能够获得的一个筹码、一道路径。
于是他递出了腿,又送上了唇。
端王嘱咐许常稚去南山寺一趟。
安王对自己兄长的话向来认真执行,他在捐了香油钱之后突发奇想地抽了支签,在等待僧人解答前时贴身陪同的婢女被告知出行的马车被人损坏,这位端王手下的得力干将看了一眼还不解着的许常稚,交代了两句便去处理事情。这一路没有什么危险,故而对于许常稚,她只留下两个普通小厮照看。
一位还是孩童的扫地僧招呼着身穿锦衣的王公入释解的禅房,他熟练地合拢手掌,跟紧跟的小厮做拒绝跟随的揖。
许常稚被他带进了房间。
他才进门,就发现屋里没有僧人,靠窗站着一位白衣,身影熟悉,来不及许常稚认真去想,对方就已经转过身来。
惊恐的安王意识到自己被欺骗,肯定这不是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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