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这一天,雪礼娘亲的忌日,她带着祭品和甩不掉的朝贤书前去扫墓。
举行完仪式,送走牛皮糖似的朝贤书,她jg神奕奕的回到旧街,跑到教她武艺的徐老头家里。
「徐老头,你在吗?你可ai又美丽的唯一徒弟来看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得更丑一点。」
一个年过四十的汉子从屋内探出头来,斥道:「臭ㄚ头,要你有礼貌点,别老爆粗口,没准被人听到就被一向守规蹈矩的朝家踢出大门。那时候别赖着我养你,没空,没房,没钱,更没那情份在。」
「你大可放心,我又不是笨蛋。在朝家,我可是自有生存之道,不会让人抓到我的把柄。」
在她赚到十万两白银前,她说什麽都不会被朝家赶出门,她要光明正大,无所愧疚的离开。
徐老头穿好他唯一一件料好直挺的布衫,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佩走出来。
「哇,徐老头,你难得穿得称头,要去哪里?有人家里办喜事?带我一起去凑热闹?」有好吃好玩的怎麽可以忘了她。
徐师傅皱鼻,不客气的拒绝她,「你留在这练武,一个时辰後我回来验收,你要是没达到我要的程度,你就知道惨。」
说完,整整衣襟,走人,不留给雪礼缠人质问他的机会。
她瞪眼,「要我来,我就来,我人来了,他自己却跑了,当人家徒弟就得这麽听话吗?幸好我没认真叫他师傅,不然不就亏大了。」
她念归念,怨归怨,但徐老头的话她可没有不当一回事,她求了好久,徐老头才愿意教她武艺,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偷懒被他抓到小辫子,有理由不再教她,那样才是她真吃亏了。
磨磨挲挲,拉拉拖拖,雪礼杵在徐家好久,等不到徐老头回来验收她练武的成果,直到晚霞落沉,她才惊觉徐老头身上有事发生。
她立马要出门找人,还没出小院就看到人回来了。她松了一口气。
「徐老头,你口中一个时辰变成一天,你真的老了。」
徐师傅没搭理她的抱怨,脸se着沉,对她说:「这几天让你家小丈夫警醒点,朝阁有些生意有些人有问题。」
她立马没了开玩笑的意思,提起心问:「会发生什麽事?」
「不知道。」只是街上有人传出耳语,他听到几句,回来看到她还眼巴巴等着他,心一软,脱口讲了出来而已。
雪礼一愣,然後对徐老头语焉不详,易惹人发火的言行平静接受,因为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种事不关己的脾x,能提点几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也有几分把她放在心上看顾,不然就是她si在他面前,他连眉都不会动一下。
她真想知道到底有什麽人有什麽事能让这个冷漠的男人变脸?
对了,今天他不是难得盛装出门,一去又是一天,这其中真的有问题啊。
她咽了一下喉咙,控制快要满溢的好奇心。
她有自知之明,直接开口问,只会吃闭门羹。
想知道的办法,不是紧盯他的行踪,就是旁敲侧击。
雪礼虽然得到徐师傅的提点,但在未能确信消息来源的真假,也不是告知朝贤书的时候,事情已经爆发开来。
朝家经营的生意包罗万象,从士子所需的文具书版到小老百姓的吃食都有,只要归属於朝家的管理,一般对外统称为「朝阁」。
但朝家并不是因为朝阁的生意兴隆而受到京东省省民的敬重,而是朝家祖先开立了京东省最大书院,在皇朝屹立几十年,造育无数英才外,最为人称道的是一向大方奖励贫寒学子无偿进学,翻转了许多人的人生。
今日今时跟往常一样,朝贤书随着朝桑磊踏进朝家旗下营运最久的「点水堂」,开始核查和点交货款的巡行。
「点水堂」对外出售书籍画作,对内则用较低价的价格提供书院学生上课用的书本文具,在文人间极具口碑。
可今天点水堂与平时井然有序的景况完全不同,一片兵慌马乱,嘈杂难静,朝贤书眯起眼不解的望向一旁也不知所以然的朝桑磊。
朝桑磊怒意一发,「发生什麽事?」
威严的声音震住慌乱的众人。
长年在此工作的朝家旁族朝约连忙出声,「大当家,今天印制商的人来拿刷印的尾款,但是找不到掌事的人。钱……钱柜被打开了,连之前收到书院给的书籍货款也不见了。」
「什麽?」朝桑磊脸se刷白,「派人去掌事家里找过人了吗?」
「找过,回报的都说没找到人。我??????。看样子应该是掌事将钱拿走,连夜带着家人离开了。」朝约说到最後还是得出这种惊人的结论。
朝桑磊一震,身子晃动。
朝贤书连忙将他扶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
一堆人围过来,嘴上七七八八的向着朝桑磊寻问这下子该怎麽办,还有人等着拿钱,但此时此刻已找不出半毛钱来了。
朝桑磊稳住心头的跳荡,一方面安抚众人,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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