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手往旁边探去,将人给卷了过来,按住,不许动,然后继续睡。虞秋秋被他搂进了怀中,她抬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脖子,忽地咽了咽口水。月光下,他的脖子白花花,嫩生生。——“吸血鬼说,这样的脖子最极品了。”虞秋秋看久了有点意动。——“要不,来一口?”!!!!!听见这句,褚晏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吸血鬼?吸、吸血的鬼?!!!她不是说这世上没鬼么???察觉到喷在脖颈的呼吸越来越近,褚晏倏地一下弹坐了起来。他看向虞秋秋,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勉强发出了声音。“突然想起你晚膳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叫些宵夜过来?” 虞秋秋闻言愣了愣, 看向褚晏的眼神很是惊讶。——“什么情况?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狗男人居然记得我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还是我刚才的肚子叫太响被他给听见了?”虞秋秋满目狐疑,不过——夜宵诶。虞秋秋眸光中闪烁着小雀跃。管他呢, 她现在正好饿了,吃了再说。“好呀好呀, 夫君你真好。”虞秋秋扑进褚晏怀中,甜笑着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褚晏默默松了口气的同时,嘴角抽了抽。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嘴上说着他真好, 可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他这脖子搞不好就要血溅三尺了。褚晏心中腹诽将虞秋秋拉开, 强势且冷酷:“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我去叫人。”说罢, 褚晏便独自下了床。大晚上, 府里从前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准备的食材不多, 最后下人给虞秋秋端来了碗小馄饨。看着虞秋秋披着狐裘在那一口一个的样子, 褚晏一整个心有余悸。以后得让厨房随时都备些吃的了, 不然, 他自己就要成预备粮了。……夜半惊魂,等虞秋秋吃饱喝足再度睡去之后, 褚晏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怔怔看着帐顶,有一种前路未卜的迷茫。他往枕头下摸了摸, 默默将之前取下来的佛珠再度带上。不管有没有用,多少是个安慰。他得想点别的办法了, 这次是他正好半醒着,还能死里逃生,万一哪次他睡着了,没能及时反应呢?褚晏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翌日。随从跑遍全城从京城所有的算命先生手里都要了张字回来。“大人,都在这了。”随从将手里那厚厚一大纸都递了过去,完了之后便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眼见着就要入夜,他是快马加鞭回来的,大冷天里,愣是跑出了一身的汗,见他家大人拿着纸张在灯下一张张地翻看,随从满心疑惑。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所有纸上写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是写这字的人不同罢了。这让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盖过的百家被,据说,那是他爹娘在他出生满百天的时候,从所有亲戚朋友家里各讨一块布回来缝制的被子,意在得众家庇佑,护他平安长大。再想想昨日大人在皇觉寺的买的那串辟邪佛珠,随从忽然心情复杂了起来。大人让他收集这些东西,该不会也是为了得众家护佑保平安的吧?
可他记得,大人之前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的么?褚晏一张张地翻看着,越看越快,可是记忆里的字迹却始终没有出现。他记得上辈子的时候,有位算命极准的道士,好几次给他批命都说准了,按理来说,这样有真本事的道士,即便是在几年前,也应当是有点名气,不至于被漏掉才对。褚晏将那一沓纸又从头看了一遍。那道士的字迹隔得有些久远他记不太清了,但是他总觉得如果再次看见他肯定能够认出来。褚晏眉头微皱,难道是那位高人现在还没有来京城,还是说那位高人几年前后的字迹不尽相同有差别?再寻无果,褚晏将纸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也就是他上辈子没有见过那位道士的真容,也不知道那道士究竟姓甚名谁,唯一见过的只是虞秋秋替他求回来的那几张批命。褚晏指尖在纸上轻点着,眉头皱起,抬目看向随从:“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随从愣了愣,旋即目瞪口呆,那沓纸仔细数数的话,肯定是不下百张的,还不够?“没有么?”褚晏又问了一遍。“有倒是还有,就是……”随从摸了摸自己的袖袋,这里头还有一张,是一算命先生主动塞给他的,本来这举动也没什么,可问题是片刻前他看见这人给人算命的时候还自称是个瞎子,结果等人一走,好家伙,这人就复明了。那速度之快,只怕是宫廷御医见了都得跟他请教秘方。分明就是个骗子!犹豫之下,随从把那张纸给掏了出来。褚晏接过,就一张,他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但谁料,当他看清这纸上字迹的时候,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这字迹和他记忆里的简直一模一样!“这位高人现居何处?”褚晏激动问道。“欸?”随从有点反应不过来。高、高人?大人说那骗子是高人?这不对吧。“小的看那人不像是有本事的。”随从委婉提醒道。褚晏不满:“胡说些什么?”那可是个真真正正的高人。上辈子,那高人所有的批言后来都印证了,可见是有真本事的。褚晏瞪了随从一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随从:“……”知道了人在哪,褚晏心中的石头也算是半落了地。第二天一下值,他就去见了这个人。高人长得虽然有些贼眉鼠眼,但说出来的话——“我观你面相,印堂发黑却又有一线生机,是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乃是逢凶化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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