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缓声道:“我在笑我自己。”天知道他原本的初衷是想让虞秋秋多一些同理心,结果……反倒是他被上了一课。褚晏摇了摇头,一时间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他觉得虞秋秋的这些想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可另一方面,他心里却越发的空洞了起来。良久后,褚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得承认,他有私心,害怕在虞秋秋那里成为她所谓的那不该驻足的一亩三分地,想要在她那里得到不一样的对待,想要……被偏爱。两人行至酒楼,用饭时,褚晏和虞秋秋说起了褚瑶的事情。虞秋秋夹菜的手微微顿住。——“褚瑶也在这涂州城?”——“啧啧啧,狗男人逮了那么久都没逮到她,她这生命力,看样子是冥冥中被原书赋予了修正使命啊,只是她上回送走了姚文华和贺景明,这回是又要送走谁呢?”虞秋秋抬眸看向了褚晏。!!!!!褚晏心中一慌,什么原书?修正使命又是什么?还有,虞秋秋看他是什么意思?虞秋秋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脸上,褚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等待下文,然而,虞秋秋看了他一会儿,却是又若无其事地夹起了菜来。——“管她呢,反正不是我。”虞秋秋撇了撇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叫一个生死看淡。褚晏:“……”他的一颗心,就这样被吊在了半空,甚至因为虞秋秋那意味不明的一眼,整个人都开始汗毛倒竖,思绪更是都乱作了一团。有一种……被箭支瞄准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唉……”虞秋秋忽地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竟是破天荒地给褚晏夹了一筷子菜。褚晏受宠若惊之余,心也跟着拔凉拔凉。这是什么?临死前的慰问?……回到驿馆后,褚晏径直去找了周崇柯。虞秋秋那置身事外的态度当真是令人齿寒,褚晏想不明白,一个人态度的前后差距怎么会如此之大?之前他深陷重围的时候,虞秋秋分明还霸道至极,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他性命。这才过了多久……褚晏咬牙,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虞秋秋对此竟似乎是乐见其成?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发生这样的转变?褚晏沉眉思索。“嗒”地一声,周崇柯亲自给他沏了杯茶,放在了其手边。“大哥找我何事?”今非昔比,如今这一声大哥,周崇柯已经叫得很是顺溜了。褚晏回神,掀眸看向周崇柯时却是语出惊人:“褚瑶就在这涂州城内。”周崇柯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愣住,一时不察,滚烫的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他放下茶壶,慌忙找了块帕子去擦,却又被茶水烫到了手。他放开帕子,指尖蜷缩狠狠地掐进了掌心,平静的眸底再也抑制不住地翻涌起了骇浪。褚瑶,害死景明的罪魁祸首,这个名字,他死也不会忘记!……接下来的几天,褚晏、周崇柯、成远伯三方人马在城中开始了一场地毯式的大搜捕。褚瑶东奔西逃,到了夜里,更是只能宿在虫蚁繁多的林中。是夜,她靠着树干,抱着膝盖蹲在在地上,月光透过树叶映照在其脸上,明暗交织,越发显得那张脸阴鸷不已。她的手里捏着一个火折子,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攥紧,似是下定了决心,扯下盖在膝上的旧衣裳,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朝脸上盖了去。“呜呜呜呜呜……”林中响起了一阵压抑着的、强忍痛苦的呜咽。 连日的大雨, 使得皇帝继续启程南巡的时间不得不一拖再拖。
一转眼,在涂州竟是停留了半个多月。而在此期间,三方人马联合搜寻褚瑶, 却是仍旧无果。“她会不会是走水路离开了?”魏峰问道。褚晏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可面色却是沉得吓人。自他们到了这涂州城后, 船只都是严加把控的,褚瑶能够乘船离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她用游的。但他没记错的话,褚瑶应当是不会游泳的, 再加上那流水湍急,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冒然下水和寻死没什么分别。褚瑶那么惜命, 先是假死,后是不惜谋财害命也要四处逃窜躲藏, 这样的人, 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她一定还在这城中!”褚晏说得笃定, 眸中的寒芒却是越发骇人:“加派人手再去找!”他就不信,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蒸发掉。魏峰领命而去, 一个女人找这么多天都没找到, 说实话他也有些恼火, 那娘们儿可真能藏啊!到了中午, 虞秋秋、褚晏、阿芜还有周崇柯坐一块吃饭。外面一直下雨,去哪都不方便, 虞秋秋已经在这驿馆窝了有好些天了,真真是无聊透顶。“你那边有消息么?”褚晏看向周崇柯问道。现在屋里就他们四个没有生人, 褚晏说起这事来倒也不避讳。周崇柯摇了摇头,因着这个事情, 他近日心情都不太好,他就没见过这么滑不溜手的人!褚瑶。周崇柯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百思不得其解,整个涂州城都被他们翻了不止一遍了,这褚瑶若是在城中,还能躲去哪?周崇柯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个地方,他放下筷子:“你说,她会不会躲进了太守府?”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他们没去找过了。褚晏对这个猜测却不是很认同:“陛下现如今住在太守府,守卫森严,她要如何进去?”事关陛下安危,这可不是塞点钱就能办到的事情。再者,太守府内的所有人身份都是盘查过有记录的,且不说混进去难于登天,就算侥幸混进去了,她又要如何隐藏身份?周崇柯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两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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