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阳,朕的大明宫,竟是你这般想闯便闯,想带人走便带人走的地方么?”楚今安语气淡淡,声音却又沉又缓,满是压迫。他唇色发白,额头上的汗都还未擦干,也只匆匆穿了寝衣披了披风便出来了。虽有些狼狈,但一身气势站在那里,便足以让见到他的所有人都想俯首。趁着楚今阳愣神的机会,衡月在挣扎之中,猛的一口狠狠咬在他钳制她的手臂上! 改日再问皇兄讨人楚今阳完全没防备衡月,只觉得手臂猛地一疼,身体自动就猛地将人甩了出去。衡月一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砸在了地上。她闷哼一声,就听青寻已经尖叫着扑了过来,却又手足无措地跪在她身边,完全不敢碰她,只带着哭腔问道:“姐姐,姐姐怎么样……”“你这贱婢!竟敢伤我?!”楚今阳万万也没想到竟会伤在这么一个小女子手上。他看着手臂上已经渗血的牙印,上前一步弯腰就要去掐衡月的脖子。楚今安沉声呵斥道:“楚今阳!你再动一下试试!”说话间,大明宫的侍卫终于赶了过来,冲过来团团围住楚今阳。楚今阳和衡月被迫隔开,他这才懒散抬眸,看着楚今安嗤笑一声:“皇兄也不必这般阵势吧?臣弟只是与皇兄开个玩笑而已。”衡月歪在地上轻轻咳着,眼神冰冷的看着楚今阳。楚今阳力气何其大,将她直直摔在地上的那一下,震得她后背剧痛,此时除了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话都说不出,只能轻轻拍着青寻,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让她不必担心。但衡月自己都不知道,她这般蜷缩在地上,衣衫单薄轻轻颤抖咳嗽、却还要强撑安慰旁人的模样有多可怜。楚今安目光略过她时也是一顿,之后懒得和楚今阳理论,一挥手,便有侍卫围着楚今阳要将他挤出大明宫。“诶,皇兄,没有必要这般吧!臣弟只是来寻皇兄喝个酒……”“没喝酒便敢这般闹大明宫,朕可不敢与你喝酒。”楚今安半开玩笑的说道。楚今阳马上“哈哈”两声,举起手来:“皇兄皇兄,臣弟真的只是来寻您一起用饭的……”“朕今日身子不爽,朝都未上,哪里有心情与你一起用膳。”楚今安淡声道,“改日吧,改日再与你好好喝一顿。”亲耳听到他承认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楚今阳眸光闪了闪,又“哈哈”笑了两声。他又垫脚指了指衡月:“皇兄瞧瞧,这贱婢都给臣弟咬出血了,臣弟实在气不过,皇兄不如就将她赏给臣弟呗?”楚今安眸光淡淡扫过来,没有说话,却极具压迫感。“好吧好吧,那臣弟再想想其他法子,改日再问皇兄讨人哈哈!”楚今阳竟这般说!
衡月轻咳着,不敢置信地回头,对上楚今阳兴味越发浓厚的目光。似乎楚今安越不肯放手,她便越奇货可居,而他就越发要得到一般。衡月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青寻赶紧弯腰抱住她,怒目瞪向楚今阳。楚今阳冷笑一声,被侍卫挤着往外走,还在对着楚今安喊道:“那臣弟明日再来寻你饮酒啊皇兄!”“皇上……”廖忠终于到了楚今安身边。一切发生的太快,楚今阳像是有目的一般,来到大明宫确定了楚今安的情况后,便二话不说的往后殿去寻衡月。楚今安微微低头,听廖忠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便是一声嗤笑。看来,楚今阳今日是得了太后的意思,确实是要带走衡月的。至于知道住处,那实在太简单了。衡月如今住的是从前春容的屋子,楚今阳只要一问便能知道了。“他的目的便是这些。”楚今安冷声道。至于为何要带走衡月,大约还是昨晚太后计划之事未成,便将一切怪在一个宫女身上。目送楚今阳的身影彻底从大明宫门口消失,楚今安再看被青寻半抱半扶拖起来的衡月,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寝殿。廖忠给青寻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进去了。宫人们这才散开,青寻扶着衡月,小心的进了紫宸殿中。衡月一走动还是忍不住轻咳,她掩着口,在进门后才发现不对,想离开却已经被楚今安叫住。楚今安情绪实在不好:“你就这般蠢?每日都要受伤一次才开心?”衡月不知道能说什么,垂头不语。廖忠忍不住:“明亲王过来的突然,谁也没想到……”“不会躲?不会跑?腿长在你身上,又明知他是什么心思……”楚今安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女子形容实在可怜。一身雪白寝衣褶皱脏污,滚了一身的尘土,惨兮兮地裹住女子不住颤抖的身体。她大约都没察觉自己在颤抖,一双眼睛红着眼尾含着眼泪,怯怯地自下而上悄悄看他一眼,又连忙移开目光。似乎错的是她一般。那张漂亮的唇咳到嫣红,唇角还带着一点点血迹,趁着雪白面颊的不知所措,让人实在不忍心多看。楚今安无声叹了口气,甚至不知道还要不要请刘院判过来。怎就每日都能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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