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宋哥哥这样的君子,理应要配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而非沈宝珠这样肮脏恶毒的女人。“她不是你的良配,她不适合你,只要我才会是最适合宋哥哥的。”萧苒像是打通了自有的一套逻辑,连底气都足了。“你看她娇奢淫恶,心肠歹毒,要不是因为她的生母丧尽天良的调换了你们的身份,你也不会被她白占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最后还被迫娶了她,更不会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风光时刻被人冤枉落下大牢。你说当时的她还小,被调换一事根本不能怪她,可是宋哥哥你忘了吗,有些人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她的生母都如此恶毒,你就信她真的无辜吗。”“宋哥哥,苒苒说句难听的话你莫怪,你今天遇到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你根本不需要吃这些无用的苦,我还知道,她在没有和你成婚之前就总爱追在晋王身后跑,还不止一次的说出要嫁给晋王为妻的话来,这样三心二意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沈归砚平静的听她说完,才掀动眼皮,冷冰冰的问,“说完了吗。”萧苒紧张地点头,又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也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愕然道:“宋哥哥你听完后就不生气,不愤怒吗。”但凡是和她一样被调换过身份的人,听了后才更应该感同身受,集体讨伐对方的恶毒行径才对。但宋哥哥的反应太平淡了,平淡得令她感到害怕。想要以此拉自己为同类的沈归砚只觉得她蠢不可及,“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要说配不上,也应该是我配不上她。”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如果郡主是想要以此挑拨我们夫妻二人关系的话,很可惜你用错了人,你此举不但不会让我认为她不好,只会认为你不堪,你明知我和宝珠是夫妻,我也多次和你说过我并不喜欢你,更和你不熟,你就为什么总是要做些自我感动,实际上让我和夫人都感到困扰的事。”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从别人的嘴里了解。要是真的那么闲,不如到村口拿个勺去谁家尝下粪坑咸淡。萧苒没料到自己的心思会那么轻易的被点出来,仍是极力否认,“宋哥哥,我是在救你啊,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她想到上一次那人威胁自己的场景,惊悚得连灵魂都在颤抖。恶鬼,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沈归砚自认遇到不少听不懂人话的人,但如同她那么讨厌的还是头一个,“我的命不需要别人救,我自己就能救,我希望郡主不要总是做些自我感动,实际上让我感到恶心的事,这样只会让我认为,郡主本身就是那么一个恶心又不堪的人。”对于听不懂人话的人,你但凡给脸她就会蹬鼻子上脸。
“宋哥哥,你,你迟早会后悔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萧苒再也受不住被心上人如此羞辱,哭着跑了出去。直到现在,她仍是不明白自己哪里输给了沈宝珠这样的女人!——两只手揪紧领子边缘的宝珠走出阴暗的地牢,眼前乍然被明亮的光线一晃,晃得险些要睁不开眼,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以防自己会被明晃晃的白雪清阳晃得难受。她的手刚举到半空,眼前已先罩下一团黑影,也将她面前的阳光遮了个大半。宝珠的眼睛眯了眯, 等逐渐适应了光亮后才再次睁开,站在面前的人不正是大哥和他身边的小厮。“大哥,你怎么下来了。”宝珠说完又往他身后探了探脑袋, 今日二哥也说要来的,怎么还不见二哥?“你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 我有些不放心。”沈亦安嗓音温润如潺潺溪流, “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没, 没说什么。”对上大哥担忧的宝珠神色紧张地捏紧了, 他偷偷塞给自己的香囊。他说要自己把香囊交给城西的一个卖酒的老板娘, 还说了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给第三个人。但大哥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要是瞒着大哥, 对大哥撒谎,她的心里又过意不去,简直纠结得她不行。自小就放在身边养大的小姑娘,沈亦安仅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脸上却是分毫不显的温柔,“怎么了?是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没什么,只是我进去的时候,被里面的人给吓到了而已。”拍着胸口的宝珠松开唇瓣 ,有些紧张又生怯地问, “大哥,你说里面关着那么多人,会不会有被冤枉的好人啊。”“如果他们是被冤枉的, 我相信大理寺肯定会还他们一个清白。”沈亦安的目光又一次不经意间掠过她掩在金丝白昙衣袂下的双手。“宝珠真的没有任何隐瞒大哥的事情吗,要知道大哥最不喜欢撒谎的小孩了。”生怕大哥看出自己在撒谎的宝珠心虚得就差把头给摇成拨浪鼓了, “没有没有,宝珠哪里会骗大哥,大哥清楚宝珠向来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又哪里会骗人,还是大哥都不相信宝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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