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紧紧攥住夏斯弋的手:“我想你长长久久地留在我身边,陪我过以后的每个生日,这么贪心又奢侈的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几乎是没有思索的,夏斯弋应得极为干脆。“好,一言为定。”他浅笑着垂眸看向跃动的烛光:“既然是我帮你实现的愿望,蜡烛就由我来吹了。要是我做不到,就让蜡烛神反噬我从前所有的生日愿望好了。”反噬所有愿望,那便是所愿皆不偿、所爱皆不得,堪比毒誓的混合体。等不及钟至出声阻拦,夏斯弋毫不犹豫地俯身吹灭了眼前的蜡烛。烛火的光晕熄灭,却在钟至眼里燃起新的光源。一首生日歌播放完毕,音响自动播起了曲调缓和的轻音乐。空灵的乐声萦绕耳侧,与夏斯弋轻而易举就和盘托出的坚定紧密缠绕,共同震撼着钟至的内心。伴着缠绵的乐声,夏斯弋缓缓起身,进行起生日计划的最后一环:“我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礼物送你,你闭眼数120秒再睁开。”钟至轻合双眼,没说话。周遭的光线暗了下来,窸窣的细响扎入耳畔,突兀地立于音乐之外。钟至的心是乱的,一个数都没数,只等着夏斯弋准备好叫他。直到夏斯弋说了一句“可以了”,他才睁开双眼。“砰——”乍亮的金色碎片从天花板上飘下来,迎着打在夏斯弋周围的光芒,飘落在缠于他身上道道捆束的红绸带间,将他缀成精致的礼物。他举起被缠住的双手,送到钟至眼前:“不来拆礼物吗?男朋友。”【作者有话说】最近总在跑医院,家人帮发稿的时候放错了未改版,抱歉大家,已经修正了~ 无论如何都不后悔星星点点的灯光坠在桌面上,如同众多破碎的宝石,折射出无数不规则的光芒,棱角分明地切割着此刻的时光。绑在椅子上的夏斯弋仰头看他,暗淡的光线衬得捆在他身上的绸带艳丽鲜红,纯白的衣物在其下压出明显的褶皱,暴露在外的皮肤白皙,每一寸都与灯光制造的阴影形成鲜明对比。一片细小的金片延迟下落,从夏斯弋的发梢滑移,扫过唇边,最后缀在绸带与手腕的连接处。钟至的视线跟随着定在那一点灿金上,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他讷滞地开口:“你……要我拆什么?”夏斯弋微微偏头,颈项边缘的光影变化,带动着钟至眼底的阴影。“我啊。”他顿了顿,理所当然地答道,“我把自己送给你,这样的生日礼物还算勉强过关吗?”
沉在眸底的光亮跟随说话时发出的声音轻轻翕动,泛着流光溢彩的微芒。钟至心底不可置信的怀疑得到了确认,眉头却依旧不展。他敛起眸光,抬眸时神色骤而切换回以往的轻松。他向前靠近半步:“怎么还耍起无赖了?你不已经是我的了吗?”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偷换概念,混淆了夏斯弋原本的语意。但今晚是夏斯弋准备了许久的,早做好了免疫这种话术的准备。他根本不听钟至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钟至在两人间拉开的玻璃隔膜:“你今天的装傻不太高明,至少我一下就听出来了。”他将缠着丝带的手又举高了些:“之前,可是你说喜欢这样的。”勒在夏斯弋身上的绸带随着他的动作绷紧,更紧密地勾出肢体与骨架的线条,灼热地戳入钟至眼中。一瞬间,数个画面一同涌入脑中。钟至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他用衣服捆住夏斯弋拉扯着对方回宿舍时,曾顺着夏斯弋的玩笑,说自己没准真的有些不方便的癖好。还有夏斯弋喝得烂醉在客厅里闹腾不休的那天,他佯装威胁醉后的夏斯弋要把人绑起来,夏斯弋当时还说了句他果然喜欢这样。钟至原本以为这些只是玩笑,不承想那么多他未在意的喃喃,都是夏斯弋在记录他的喜好,为这样的一天做着准备。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前,钟至确定自己没有这种特别的爱好。但现在,他可能真的有了。沉重的顾虑压在心口,几乎要抑制不住他流连在夏斯弋身上的绮念。淡淡的酒味幽幽萦绕,沿着两人交叠的视线传来,钻入钟至的鼻腔。钟至的眼神偏动,迟疑地问夏斯弋:“你喝酒了?”夏斯弋没有马上回答,钟至已经开始四下搜寻。终于在牢牢绑住夏斯弋的椅子下方,发现了一个躲在暗处的酒瓶,瓶子歪斜地倚在椅腿边,无处可藏地曝露于钟至的视野中。他伸手触碰夏斯弋的脸颊,泛烫的手感沿着指背传入掌心。钟至松了口气似的背脊一驰:“什么时候背着我喝的酒?”夏斯弋注视着他,意识到什么似的抓住钟至即将收回的手。绸带上停留的金片抖落,顺着钟至的袖口滑进,向内拨扫着他的皮肤。夏斯弋蹙眉:“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这样是醉了,脑子不清醒在发酒疯吧?”钟至反问得自然:“不然呢?”夏斯弋加深力道,攥得更紧了些:“你见过两分钟就醉人的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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