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姬慕容对武当有恩,现一任武林盟主,不正是武当掌门么。千机教能在中原武林驻足这么多年,自然不怕事。不过他们近来一没烧杀抢掠,二无作奸犯科,若只是因为江雪澜劫了人回来遭到武林盟的声讨,却不划算。“不错,”待齐长老说完,薛长老看向江雪澜,微笑道:“老朽觉得齐长老说的有道理。”仗着自己在教中任职多年,他一直以教中老人的身份自居,面对江雪澜时也是能摆多大架子就摆多大架子,如今更是直言道:“教主还是年纪太小,行事有失妥当。”此话一出,另外几位长老脸色哗变,坐在江雪澜另一旁的闻人语柳眉倒竖,要不是赵午及时按住她,恐怕要拍案而起。是,单论辈分,薛长老确实要高江雪澜一辈。不过江雪澜现今是教主,就算薛长老辈分再高,这么对教主说话,简直是放肆!闻人语老早就看薛长老不顺眼,她性子耿直,爱与恨都直接写在脸上,此刻看薛长老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赵午几次三番用眼神提醒她,她全都视而不见。先前江雪澜不在教中,闻人语对薛长老诸多顾忌,在他手下隐忍多日,现在江雪澜回来了,她还能继续忍?“薛长老,齐长老,你们这么说,可是怕了那狗屁武林盟?人家还没打上门来,你们先怕了,要我说,如此胆小怕事畏畏缩缩,也不要留在教中了,不如让教主拨一块田地给你们,你们回去种地算了。”薛长老怎能容忍一个小妮子这般羞辱自己,“放肆!”闻人语冷笑一声:“薛长老,究竟是谁先放肆!”江雪澜身为堂堂教主,莫说带姬慕容的弟子回来,就算他直接将姬慕容带回来又能怎样。当今武林,谁人不知魔教之中千机教最大,若是教主干点坏事都要被手下人有微词,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薛长老原本也只是想借此事杀一杀江雪澜的威风,没想到闻人语敢这么跟他说话。以他的身份资历,自然不好在众人面前与一个黄毛丫头吵起来。见他要发作,江雪澜目光一动,似笑非笑地看向薛长老,给他台阶下:“薛长老,闻人护法向来直言直语,还请担待。”他明明早就可以制止闻人语,却让闻人语把话全说完了,分明是故意而为。薛长老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将这哑巴亏生生咽下。他扯了扯嘴角:“教主说的是,老朽方才的话也有些欠妥,还望教主恕罪。”“无妨。”江雪澜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看向其余长老:“其他长老呢?还有话要说吗。”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太想得罪薛长老,更不敢与江雪澜有什么不愉快,于是便跳开这件事不提,一同商讨了些教中的其他事宜。打发走各位长老,江雪澜信步去往陆宛居住的院子。夜间风冷,陆宛不在屋子里待着,跑到屋外点了灯,坐在石桌前磨着什么东西。他拿着药杵在石臼中研磨,一截手腕和细长的手露在袖子外,指尖略微泛红。在桌上还摆放着许多工具,大概是陆宛托闻人语去寻来的。江雪澜拿起一块小竹片,挑了点陆宛研磨出的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觉得这粉末异常的香:“这是什么?”陆宛转动着手中药杵,头也不抬,冷漠道:“毒药。”江雪澜笑了笑,知道他还在为不放他走的事生气。随手将竹条丢回桌上,脱下自己的外衫往他肩上披,温声道:“外面多冷,为何不到房中去。”他从后面抱住陆宛,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陆宛的头发。陆宛的头发又黑又柔,绸缎一般,十分漂亮。而且他发上一直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江雪澜很是喜欢。他隔着自己的衣服抱住陆宛,将自己的手覆到陆宛手背上,压着他的手帮他磨起药来。不知陆宛在外面磨了多久,手背都是冰的,江雪澜的手覆上去时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有些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如月,往后这种事你找下人来做就可以了,你看你的手都冰了。”陆宛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都贴到自己身上来了,只好说:“你离我远一些。”江雪澜在他身后,寻到他发烫的耳尖,用自己的嘴唇轻轻贴了贴:“我若是不呢。”陆宛沉默不语,但是屈起胳膊,用手肘朝着身后重重一撞。江雪澜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感受着怀中人越发绷紧的身体,忍不住将脸埋在他肩上轻笑起来。陆宛忍无可忍,丢掉药杵问他到底发什么神经。江雪澜维持着埋在他肩上的动作不动,低声道:“我今日被教中长老指责了。”“你是一教之主,长老如何能指责你。”陆宛明显不信,甚至挣扎了一下,想把他的手臂推开:“快松手。”江雪澜低叹一声:“你想想你第一次见我时是怎样的。”在灵鹤宗捡到江雪澜时,他确实伤得很重,这话似乎触动到了陆宛,他没有继续挣扎,反而陷入了迟疑。江雪澜趁机拨开他的头发,将鼻尖蹭上他的脖颈。“如月,我好难过。”“你……”陆宛缩了缩脖子,江雪澜蹭在他脸侧还有脖颈处,弄得他一阵酥痒,还有些发麻。他侧过脸想要躲避江雪澜,小声说:“你别难过。”顿了顿,他又说:“要是你受伤了,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江雪澜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手臂一再收紧,心中一阵冲动,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怀里。他耐着性子,引导着陆宛把话说完:“可你总想着离开我,到时候我受伤了,你也许再也见不到我了。”陆宛抿了抿嘴:“程轩师兄和孟大哥一定很担心我。”还有姬慕容,知道他被人强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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