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了?被他搂着往外走,宋挽凝一整个头重脚轻的状态,感觉周围一切近在咫尺却又非常遥远,目之所及像抽离的第三视角,被迫机械迈动步伐。反应过来时,已经出了秦家别墅。屋里屋外温差极大,门外迎面而来的寒风席卷全身,寒风刺骨,宋挽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在项景绅大衣里尚有余温,不至于透心凉个彻底。坐进副驾驶,项景绅小心给她系好安全带,捧着脸瞧了瞧,宋挽凝头昏昏沉沉,仍由他倒腾。脸色苍白,眼皮耷拉着没点精神,项景绅心疼道:“再坚持一下,我们回家。”车子很快驶离,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前进,宋挽凝有气无力靠坐在副驾驶,目光呆愣落在挡风玻璃上。项景绅主动跟她交代今晚发生的事,宋挽凝只想知道最关键的问题,疲惫道:“我妈妈回去了?”“我让时力送回静园,这会儿已经到了,秦家声东击西,想趁机把人送去其他城市。”所以宋挽凝去秦家时,只有秦夫人一人出来接待。总之回去了就好。车内温度高,宋挽凝裹着项景绅的大衣,四周笼罩一股清冽熟悉的味道。怪提神醒脑的。车还在行驶途中,不便解开安全带,用仅剩的一只手,艰难把大衣拿下来。项景绅余光瞄到她的动作,降低了车速,担忧起来:“不舒服吗?”“嗯。”宋挽凝把衣服堆在膝盖上,挡住了包裹毛巾的手。周围还是他的味道,避不开啊……经历跌宕起伏的一晚,比跳伞蹦极还刺激,浑身忽冷忽热,太阳穴阵阵鼓动,忍着不适感拨通了徐芸的电话。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小挽。”徐芸声音是柔和的,像春天樱花树下潺潺溪流,温馨又治愈。听到她声音那刻,毫无征兆哽咽:“妈。”如果今晚真的发生点什么,宋挽凝不敢想象她要如何走下去。徐芸的声音缓缓传来,听筒紧贴耳朵,宋挽凝听着妈妈的嘱咐,闭上眼,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嗯,我没事。”她吸了吸鼻子:“今天在录制综艺,有点冷。”徐芸就怕宋挽凝生病,着急道:“那你赶紧捂暖些,明天妈妈去探班,给你送驱寒五红汤。”还能喝到妈妈煮的五红汤,真好,歪头靠在座椅上,“不用了,明天要去见导演,等我有空回家再做给我喝。”徐芸犹豫片刻,问道:“项景绅在你旁边吗?”宋挽凝“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瞳孔里化不开的雾。“哎!这次多亏了他,小挽,替妈妈谢谢他。”
“好。”项景绅注意力始终往旁边靠,不知两母女说了些什么,眼见副驾驶的人点点头便挂了电话。清了清嗓子,他说:“先去医院看看你的伤。”宋挽凝没反对,伤口确实需要处理。转过头看着正在开车的人,认真道谢:“谢谢你,今天晚上所有的事。”项景绅强调道:“永远不用跟我道谢,保护好你和阿姨,是我分内事,也是是我的责任。”宋挽凝是真的累,傍晚录制现场得到消息到现在,不仅滴水未进,还来回折腾,像没听到那句话一样,没点反应,保持沉默一直到医院。留心观察她的状态,加快了去医院的速度。进急诊后,在项景绅的坚持下,拍了片子。伤口五厘米长,从食指下方两厘米直直延伸到尾指。医生拿着片子,端详一番说要缝针。宋挽凝看见操作台上摆放的工具,心里有点发怵:“一定要缝针吗?”“要,皮肉已经翻开,好在没伤到骨头,不缝针很难自行愈合。”项景绅站在旁边,伤口看的清清楚楚,揪心道:“缝吧,尽量别让伤口留疤,还有,能不能局部打点麻药,她怕痛。”医生给打了麻药,清洗和缝合过程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步骤看着让人起鸡皮疙瘩,宋挽凝不敢看,项景绅站在身后,把她按在怀里,一边固定住她的左手。医生边操作边问:“利器伤,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项景绅安抚揉了揉她后脑勺:“拆快递时不小心划到手了。”大半夜拆快递?还划的这么严重?医生看着宋挽凝,不动生色道:“小伙子,你去外面等。”项景绅不愿意走,“她会害怕,我得陪着。”医生不让步:“姑娘,闭上眼不看就成。”项景绅叹了口气:“真是不小心划伤了,”蹲下来看着宋挽凝,“医生不相信我,你跟他说,是不是我讲的那样?”宋挽凝回头,大半夜遇到暖心的医生,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医生,谢谢关心,确实是他说的那样。”余光扫到还未缝合的伤口,立刻又移开视线。“别怕。”项景绅依旧重复安抚的动作,时不时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医生没再让项景绅出去。左手手掌没有知觉,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想看却又不敢。项景绅一瞬不眨:“差一点儿就收尾了,再坚持小会儿。”医生原本专心致志,听到男人一直在安慰伤患,主动聊起了天:“你还挺疼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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