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讨厌麻烦,只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却往往爱来找你。”
姬冰雁愣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平静无波:“你最近看来吃了大亏。”
荆蔚认真地点头:“足以让我开始干活的大亏。”
姬冰雁眉间微皱,他垂下眼睑把玩着手中瓷盏,似是思考、似是计较:“你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老变态嘴角上扬,笑得很是得意:“你信我,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来了。你若不信我,开出再好的条件,你也绝不会来。”
姬冰雁终于笑了,虽然只是微勾了嘴角,但越是少笑的人,一笑起来定然令人倍感心动。
“我赚的沙漠的钱,产业多在兰州。若要发展,也过不了西北那块。”
荆蔚大笑道:“你若不在那里,我又怎会在扬州扎营?”
姬冰雁也笑:“越是适合享受的地方,你越是喜欢。”
“只可惜这么舒服的地方,我却忙得像进了油锅里的活鱼,总没有个消停的时刻。”老变态吃饱喝足,开始挑果子。
姬冰雁扫了眼水灵灵的鲜果,伸手要了一个,道:“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当然是谈生意。”盗帅答得理所当然。
姬冰雁道:“你又谈了什么生意?”
荆蔚笑得坦然:“你不愿做的,我不会强求。至于其他,想必你清楚得很。”
姬冰雁淡然应了一声,随后又道:“你又知道我会答应?”
“你不答应,又怎会亲自过来?”
姬冰雁从盗帅手边拿了壶酒,冷哼一声:“你可以潇潇洒洒游历江湖,我便不能闲了逛逛?”
老变态闻言差点喷酒:“你怎还是如此别扭,想要借机寻人,直说何妨?”
一句话害得冰块脸劈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几壶淡酒就将他撂倒了似的,血色直涌、冲了个满脸。他狠狠地瞪着嬉皮笑脸,很是得意的好友,缓慢地磨了磨牙,好半天才扯出个难看的微笑:“怎不说说又是何方神圣,竟能撞碎你家门口那块铜墙铁壁?”
荆蔚微微一愣。
姬冰雁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是往常,你又怎舍得这般找我?”
老变态微微一笑:“这人的名字,你倒是听过的。”
“哦?”姬冰雁扬了眉梢:“是谁?”
“搜魂剑无影……”
姬冰雁杯子都凑到了嘴边,却傻在那不动了。
“中原第一杀手,一点红?”
“中原第一杀手,一点红。”
荆蔚似是发觉到什么,突然笑得灿烂非凡:“比起他的性别,你似乎对他的名声更感兴趣。”
姬冰雁手上一颤,暗暗为这人的敏锐心惊。
老变态凑到老朋友面前,再接再厉,道:“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知道瞒不过去,姬冰雁无可奈何,只得涩涩回答:“和你很像的人。”
“和我很像?”老变态惊道:“男的?”
姬冰雁顿了顿,不觉有些尴尬:“男的。”
荆蔚瞪大眼睛,似乎想要做出一付惊恐的模样,只可惜那快咧上耳朵的嘴角彻底出卖了他。于是,盗帅索性不装了,大大咧咧地指着姬冰雁狂笑地说道:“老姬呀,没想到你竟暗恋我如此之久!我真是罪孽深重!!!”
“你若想死,我必不吝送你一程?”姬冰雁面如锅底,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分明清晰,每个字都冰冷至极。
这个世上,他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却从没见过能比这人更不要脸的。很多时候,姬冰雁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这么个玩意交上朋友,而且还是十多年的好友至交。
许是不怕好友威胁,盗帅想了想又道:“那人像的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他还是那张死不正经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好友,眼里有透着几分细致认真。
也就是这几份认真,才让姬冰雁按捺住将判官笔插在脑门上的强烈欲望,板着张脸,声音沉沉:“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用石头围了个密不透风时的那个。”
盗帅笑着换了个姿势,视线却没离开面前的人。他知道,姬冰雁还有后话没有说完,既然没有说完,他又怎能不等。
“那人和你一样,精明老练得很。”姬冰雁斜眼冷哼,满脸嘲讽与不屑:“却也与你一样,蠢得要命。”
荆蔚不置可否,姬冰雁的这句话不论真假,赌气的成分倒占了个十成十。
“墙砖总是有人要去敲去搬,只是你不去敲,就不知其他人去是不去了。”没有错过好友眼中那一瞬闪烁,盗帅低低笑道:“既然舍不得,追上又有何妨?”
姬冰雁垂下眼,静静看着杯底仅剩的几滴酒水,声音有些飘渺:“那人,与你不同。”
荆蔚不以为然:“你也与我从不相同。”
姬冰雁身子一僵,愣愣看着对面的男子,好一会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随手将酒杯丢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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