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盗帅笑道:“踏春行。”
姬冰雁皱眉:“怎起这么怪的名字?”
“你喝酒的时候,可还在意名字的好坏?”荆蔚笑着扬眉:“这酒名,也就取个意境罢了。”
姬冰雁笑笑:“酒倒是好的。”
索性丢了剥了一半的果子,盗帅笑着起身:“只可惜你来的晚了,没能吃上几口好菜。”
姬冰雁淡淡道:“你请的菜,我定是要吃的,只是还不到时候。”
“你莫不是要带着他,一同来讨我这顿酒菜?”盗帅愣了愣,姬冰雁莫非要找到了人,才打算开始计划商议不成?“他可是个能吃的大胃王?”
荆蔚没有遮掩,姬冰雁自然看得明白,他冷哼一声,说道:“我必不会带他见你。”
“姬冰雁,你居然怕我和你抢人?”老变态夸张地倒退了几步,他太喜欢这个可爱的冰山小别扭了,不好好欺负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担心我与他同流合污?!”
冰块脸面部抽搐了几下,手上的判官笔竟箭一般地射了出去,那速度快如疾风,不偏不倚地直指荆蔚致命眉心。这一招狠辣而不留余地,但在知根知底的盗帅面前,却绝不够瞧。
荆蔚看也不看那一指利笔,一边欣赏着窗外美景一边惬意地倾身闪过,只是在第二招迂回之时,竟生生顿了身型。
“你要死不成!?”
判官笔险险擦过盗帅的颈项,若不是姬冰雁发觉不妙、临时变招,这致命的武器已经穿过他的颈子,而那伤势定然让眼前这人一刻都活不过去。
姬冰雁语气不耐,荆蔚却是全然不理。他眉间微凝,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再下一刻竟已闪身掠了出去。踏叶踩风,几步之间落到地上,继而混进柳树人群,再也寻之不着。
条条巷巷、曲曲弯弯,荆蔚在狭窄的小道中七拐八拐,看似有序其实不然。醉仙楼上,他远远瞥见一个身影,晃眼而过、看不分明,意识到的时候却已撇下了老友,掠出了厢房。
依着感觉,盗帅一连拐过好几个弯、绕过好几条道,直到某个隐秘的小巷才猛地停下脚步。他微微凝眉,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除了惯有的腐臭更是混入了浓郁的腥咸。这个曾经闻了一辈子的味道,就算重生再世他也不会分之不出。
——血的味道。
放眼看去,阴黑的小道狭窄深长,几乎晒不到外头的阳光。但荆蔚依旧隐约能见,彼端尽头那倚着墙壁、曲身下滑的墨色身影。在他脚旁,歪歪斜斜地倒着三、两个男人,此时动也不动,想必已是断气死尸。
“红兄。”
晃眼扫过那由剑尖滴落的一点猩红,荆蔚呼吸一窒、好一会才开口出声。
暗处的男人正是中原一点红,他听到声音猛地颤了一颤,抬起的左手才缓慢地放了下来。继而,离开墙壁一点点地站直,等转过身来的时候,竟已呼吸如常了。
即便面色苍白如纸,他的视线依旧锐利、杀气凌人。换成常人,若不被吓个半死,也得惊出一身冷汗。然而荆蔚却是不同,看着那一碰即倒却偏偏咬牙隐忍的男子,他只觉得左肋酸痛,堵满郁气呼之不出。
三两步进到杀手身前,盗帅默默扫过脚边的尸体,低叹着说道:“你莫要装了,三个人,只有一个一击致命。再加上这里血味浓郁非常,你若说你无痛无伤,我反倒没法信了。”
一点红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腥气,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肯定也不否认。浓郁的血气充斥着荆蔚的鼻腔,直到近前,他才愕然发现、杀手双唇发黑发紫,不仅额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虚汗,就连伤口上的血迹都暗暗发黑。
毒!?
荆蔚心头一紧,暗暗叫糟。他连忙去抓杀手的手腕,后者本能欲挣,却一个不稳向后倒去。盗帅慌忙将人往里一拽,杀手的肌肤烫得惊人,情急之中,老变态甚至忘记要趁机吃上两口豆腐,便问也不问地将人扛起、直往自家宅院飞速奔去。
他不敢点穴,好在怀里的人不挣不躲,也不知是放心还是终于脱力,不到半刻就昏了过去。荆蔚前脚踏入家门,慌乱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瞧见门口扫地的小童,想也不像就将人抓住、急急说道:“你,赶紧让蓉蓉过来我屋里!”
从未瞧见自家主子这般焦急,小童愣愣看着荆蔚的背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往苏蓉蓉的院子奔去。
荆蔚狂风似的冲进自己的卧房,待苏蓉蓉闻声赶来的时候,已将中原一点红放在床上,面色凝重地剪着黏在他身上的衣料,并沾着清水处理起伤口。
“让我看看!”
没过多久,苏蓉蓉便跑了进来。她显然赶得很急,一进屋子便气息不稳地支开床边照应的那个,一抬眼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面容。貌美的女子“咦”了一声,愣愣看向躺在床上的杀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小童传话的时候语焉不详、支支吾吾。苏蓉蓉只能听清“主人”、“受伤”、“昏迷”几个字眼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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