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会怎么说?”李文简嗓音轻缓沉静。
昭蘅忽然转过头,去看窗棂外四四方方的天幕:“我以为你会说我痴心妄想,一介宫女也敢问太子后宫中事。”
“是这样吗?”李文简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
莲舟端着热茶走到门前,恰好听里面传来李文简的声音。
“若你诞下皇长孙,孤会封你为太子嫔。不过你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太子嫔了,不可妄想太多,明白了吗?”
昭蘅温温柔柔应下:“好。”
莲舟深深吸了口气,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险些都涌上脑门,她抱着托盘的手忽地一颤,杯盏险些就打翻。
可是不等她缓过来,便听到里面传来两人朗朗笑声,她诧异地往里看去,只见昭蘅伏在李文简的怀中,面上笑靥如花,而殿下拥着她,唇角也挂着笑意。
她眉心渐渐拢蹙,这两人在做什么?
八月十四,秋风送爽时节,昭蘅早日醒来,便觉得腹部开始疼了起来,她知道,腹中的孩子要出来了。
李文简换好朝服正要去上朝,她雪白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秀眉微拢望着他,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脸色先变了,声音有几分压抑不住的颤意:“发作了?”
昭蘅眨眨眼,点了点头说:“是。”
她的眸光一直落在他的毓冠上,疼痛令她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李文简揉揉她的发,将毓冠摘下,放在案头,温声软语:“阿蘅,你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她虽什么也没说,可他还是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恐惧。
昭蘅并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不喜欢撒娇、示弱,她习惯将所有的艰难埋藏于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寻求解法。
她总是乐观、坦然地面对命运赋予她的痛楚。
她很少对着他流露出迷茫恐惧的表情。
此时,她紧皱的眉心,水光盈盈的双眸,无不显示着她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俯下身,将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耐心安抚她的情绪:“我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没多久,林嬷嬷就把产婆和太医都请了过来,她将李文简推出门外。
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寝殿之外,焦急地等待着。
晚些时候李珺宁也过来了,将专攻妇科的药婆杨婆子也带了过来,和李文简一同等在外面。
李文简几乎坐立难安,每坐半刻钟便要站起来走到寝殿外紧张地往里面看上几眼,就连李珺宁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地回答。
“皇兄。”李珺宁认真地唤他。
他回眸看她:“你说什么?”
李珺宁抿唇笑了笑,说:“我说你先去用点膳,阿蘅是第一胎,可能还要些时候。”
李文简心乱如泥淖,想到昭蘅还在里面煎熬,哪还有半分心思用膳,他让人先给李珺宁摆膳,自己则吃了两块点心,便继续在门前守着。
快入夜,昭蘅还未生产。他更加坐不住,沐浴焚香到祈香台祷告了一场;回来后,他想到民间有冲喜的说法,便让牧归送来纸笔,亲手写下册封她为太子嫔的圣旨。
时近中秋,月亮接近满月,高高的挂在中天上,洒下洁白清辉,将李文简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沉重的朱门上不住徘徊。
热水不停地送入寝殿内,再端出来就是一盆鲜红的血水。李文简看着那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急得团团转。昭蘅的口中含着粗布,吃痛的闷哼声不断地从喉咙里涌出来,如同雷声敲击着李文简的耳膜。
“娘娘用力啊,不要歇过去。”他听到产婆略带乞求的声音。
“娘娘,娘娘……”
是莲舟哭喊的声音。
昭蘅从来都是懂事的,几乎不让人操心,她知道进退和轻重。很少让身边的人崩溃大哭。李文简奢求不多,只想她安然无虞地生下孩子,不要有什么痛苦,他没想到连这点奢求都做不到。
“怎么样了?”有宫女推门出来,他追上去问道。
宫女声音颤颤:“娘娘有点难产的征兆。”
李文简愣了片刻,腿不受控制地往寝殿走去,林嬷嬷忙上前拉他:“殿下,产房血气重,您不能进去……”
话音未落,李文简便一把挣开她,径直大步往里走去。
昭蘅实在疼厉害,上午肚子才开始疼的时候,她还有些得意,觉得生孩子的痛楚也不过如此。直到产婆告诉她开了三指,她才知道有多疼,疼得天昏地暗,意识已经模糊,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紧紧攥着助产带的手也慢慢失了力气,渐渐滑落。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手背感觉到一点一滴的凉意,恍惚之间,昭蘅听到李文简在唤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真的看到他就在眼前。李文简攥紧她的手,不停地亲吻,说:“阿蘅,我在,你不要害怕。”
昭蘅目光涣散地看着他,重新燃起斗志,咬着嘴唇用力,咬得唇边沁出一丝一丝血迹。
他捏开她的嘴,将手臂塞到她口中,说:“你咬着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