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嘉没看他,反倒先意味不明地观察着江三娘,思索一阵才道:“……那帮人好像与少主这边的某位人物另有勾当。”
“什么勾当?”
聂元嘉看回穆暄玑:“墨石。”
“这是什么?”
聂元嘉立马笑了一声:“其实少主就是为了调查此事而来吧?”
穆暄玑不动声色,兀自捋着江三娘鬓边黑发。
聂元嘉见状,不禁大笑道:“所以老弟跟我绕了这么一大圈,合着是在这等着我呢。”
穆暄玑喟叹道:“大当家既然知道了,可否与黑骑合作呢?”
聂元嘉稍稍敛起笑意:“能与少主合作,我自然是乐意至极,只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把您先前对我兄弟们做的事解决了。”
“人命我赔不了。”穆暄玑直白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敢让您赔呢?”聂元嘉下移视线道,“不如这样,我把这江三娘送您了,日后洛林再有商队经过时,还请少主能网开情面。”
江三娘仰头望向穆暄玑。
过了须臾,穆暄玑才勉为其难道:“……好。”
“哈!我就知道少主老弟是明白人。”
但聂元嘉到底对江三娘很是新鲜,不想她看着温驯得与其他姑娘无异,讨好起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有些不甘道:“这江三娘什么来头?”
方世乐早准备好了说辞:“回大当家,三娘原是商人妇,可那商人生意做赔本了,无奈之下要把三娘卖了换钱,三娘不堪其辱半道逃了出来,这才颠沛流离至此。”
聂元嘉微微颔首,这回是真心实意露出了同情的神情,但眼底却随之泛起浑浊的幽光。
“三娘啊。”
江三娘立刻抬头看去。
聂元嘉微笑着,问道:“既是有夫之妇,可懂些奇技淫巧?”
江三娘一愣,随后赧然地垂下眼,轻轻一点头。
聂元嘉:“好啊,怪不得人少主这么欢喜你,快展示展示,好让小丫头们学学。”
穆暄玑顿时脸色铁青,刚要发作,却被人悄然捏住手腕。
只见江三娘跪着起身,膝行到他腿间。
江三娘抬眼对上穆暄玑的视线, 嘴唇翕动了两下,无声道:
别动。
随后他牵起穆暄玑的手,从指尖轻啄到手背, 继而细细密密地攀上手臂。每一下湿软的触感, 都让穆暄玑不禁微颤。
让他别动?
那这是要做什么?!
此情此景不过是聂元嘉想借机羞辱他罢了, 为了顺理成章地配合下去,穆暄玑当然知道身上这人要做什么。
可就算是演一出戏, 也不能……
江三娘毫无廉耻地从臂弯游走到胸膛, 再下至腰腹,丝毫不顾快要爆炸的穆暄玑。
因为聂元嘉显然不只是想看这些。
他吻了吻穆暄玑腰带上象征黑骑身份的溟文,终于没再继续往下,却将鬓发撩至耳后,轻轻咬住丝绦垂带。
几乎就在他要用嘴抽出丝绦的瞬间,穆暄玑猛地缩手, 一把把他捞入怀里,腾地站起身,沉声道:“聂元嘉, 我的耐心有限。”
聂元嘉知道穆暄玑若非被收了武器,这会儿自己早就尸首分离了, 赶紧笑道:“开个玩笑嘛, 少主,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义云寨肯定愿意与黑骑合作。”
他说着,示意穆暄玑往另一张桌上看去:“不过以防您虚与委蛇, 只要您肯喝下那壶酒,此事才算彻底成交。”
穆暄玑松开江三娘,过去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 端详道:“这是什么酒?”
聂元嘉坦诚道:“里面加了软筋散。”
“……”
“倒也不是不相信少主,单纯怕少主聪慧,若在我寨子里搞点动作,我还全然不知。”聂元嘉哂道,“放心,这里面的剂量只是让您暂时使不出武功,等晚宴结束,我就给您解药。”
穆暄玑闻言冷笑:“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信不信由你。”聂元嘉接过方世乐复又斟好的酒盏,豪饮一口,“反正今儿个我的话就撂在这。”
穆暄玑揭开壶盖,盯着里头澄澈的酒水。若限制了他的行动,倒还有周信,只是不知他那边打探得如何了。
须臾,穆暄玑缓缓举起酒壶。
哐当!
陶瓷果盘突然碎裂,水果滚落一地。
穆暄玑循声转头,顺手倒掉酒水。
只见聂元嘉猛然拍案而起,所有姑娘立刻跪下伏地,紧接着一记耳光打在江三娘脸上。
江三娘硬生生撞在坐榻的木头边上,竟一声不吭。
“贱人!”聂元嘉怒骂道,正欲将人揪起,手腕却被攥住。
穆暄玑阴沉着脸,手劲格外的大,几乎要将他腕骨捏断,一字一顿道:“他现在是我的人。”
聂元嘉忍痛咬牙,赔笑道:“少主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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