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习惯了……”
穆暄玑正考虑干脆把聂元嘉打折了得了,忽地余光瞥见江三娘捂着脸回过身来,对着他微微摇头,只好悻悻松手。
聂元嘉揉着作疼的手腕,接着道:“但是少主别忘了,我这里还有你要的情报,看在三娘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这杯酒,就由你俩中的一个来喝吧。”
他早留了一手,从怀中取出药瓶,全倒进穆暄玑方才喝过的酒盏里:“一点软筋散换墨石,亏不了本的,少主,请吧。”
聂元嘉举盏悬在两人之间,穆暄玑与江三娘对视一眼,便伸手去拿。
不料江三娘却抢先扑上去夺酒,果断一饮而尽。
酒盏坠地,碎成齑粉,江三娘无力地向前倒去,被穆暄玑接住。
软筋散可使习武之人功力暂失,而对于普通人,则令其任人摆布。
对付那些性情刚烈的女子,尤为有效。
聂元嘉冷哼一声:“少主,看来三娘对你是忠贞不渝啊。”
穆暄玑扶着江三娘,冷眼瞪向他:“大当家满意了?”
“我定会信守承诺。”
“‘墨石’在哪?”
“眼下就在寨子里,等我昨日抓来的三个镖师处理完,今晚宴席上便能见分晓。”
穆暄玑面无表情道:“……我等着。”
“那老弟在此好好等,我且去看看宴席准备得如何了。”
临走前,聂元嘉恶意道:“对了,三娘现在没劲伺候,剩下的姑娘就随你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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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乐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直到聂元嘉的脚步声远去,她才小心抬起头,打量着坐榻上的两人。
穆暄玑半抱着戚暮山,抚过他脸颊的掌印,担忧道:“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没事,过会儿就好……”戚暮山声音虚弱,靠在他身上喘着粗气,看向方世乐,“方姑娘,麻烦看着点门。”
方世乐会意,迅速去到房门旁戒备。
穆暄玑紧张道:“怎么会没事,软筋散可是禁药……”
戚暮山安抚似的笑了笑:“真没事,寻常毒药对我不起作用。”
穆暄玑疑惑,正要追问,戚暮山却就着这个姿势别过脸,对那些还跪着的姑娘们说道:“别跪了,快起来。”
姑娘们便犹豫着站了起来,偷偷觑着他俩,对传闻中的南溟人警惕又好奇。
穆暄玑虽料想戚暮山会有所行动,但不想是以这种方式,见此情此景不禁问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戚暮山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尴尬,不堪回想方才各种轻浮举动,吞吞吐吐道:“这,说来话长了,总之,以后再解释吧。”
穆暄玑大概也看出他的窘迫,转而道:“花念和江宴池呢?”
“在找那箱货。”
义云寨广阔,更何况守门山贼那声警哨既是吹给寨内山贼听的,也是提醒镖师转移地方,周信若已寻去库房,想来也人去楼空。
眼下赶在夜晚来临前找到镖师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指望聂元嘉当真会在晚宴上,将墨石公之于众。
而且在那之前还不能同聂元嘉撕破脸,也就意味着他俩还得继续伉俪情深下去。
戚暮山没辙了,问:“现在怎么办?”
穆暄玑摇头:“等周信来救,或等聂元嘉放我们出去。”
那显然是要等到天黑了。
软筋散的药效很快过去,戚暮山恢复了力气,赶紧从穆暄玑手里挣出。穆暄玑看着他,惊讶道:“你没喝酒吗?”
戚暮山不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要真说是把酒倒了,那他刚才趴人身上的那一阵算什么?算他甩流氓吗?
思来想去,戚暮山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其实我……”
忽然,方世乐小声地喊:“喂!有人要来了。”
估计是聂元嘉派人来“检查”了,戚暮山当机立断道:“把门闩拴上。”
方世乐立刻照做。
戚暮山看了眼穆暄玑,又看向无所适从的姑娘们:“都过来,我们待会这样……”
门外逐渐传来两个山贼交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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