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幸好四殿下是男子,若是女子,怕是名声被毁,都要许配给他了。”
“四殿下爱与男子玩乐,他该不会是……”
“他竟是打的如此算盘吗……”
四皇子平日寻欢作乐不学无术,他们也不见得多喜欢他,只是宗族团体意识作祟,一致对外罢了。
黑衣男子仿若未闻,独身离去。
入夜,昭阳殿内,来往宫人忙忙碌碌,端着浴盆、锦帕、温补的汤药和暖炉穿行其中。
大晟四皇子白虞落水被救一事很快传遍皇宫,又向整个皇城扩散。
此时四皇子倚靠在床榻间,在仆从周到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好,他却蔫巴巴的,带着一点愁容。
“殿下,身子可还有不适?”他的丫鬟问道。
“无碍,你们都退下去。”白虞恹恹开口,扰人的声音终于消失,只剩殿内烛火幽幽。
自他落水已过去半日,父皇和母后都来看过他,两位皇兄也走了过场,甚至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人都来过了,唯独他最想见的人,一直未出现。
尤其是上一次他们争执之后,已有足月未见,他的气早就消了,就是拉不下脸面来主动去找人,别扭着只等对方先服软。
可惜,对方心又冷又硬,或许是真的不想见他了。
今日他落水被对方救起,又生出了一丝希望,现在这希望眼看又要灭掉。
光是想着,白虞愤愤锤了下金丝被,怨气横生。这人太坏了,凭什么总是要他求着惯着他。
不行,就算是要绝交,也要他先提出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撂在一边。
白虞跳下床榻,草草踢上鞋子,快步走向寝殿内门,刚一推开,便看到烛光摇曳中,黑衣男子关殿门的背影。
白虞脚步猛一下顿住。
昭阳殿里没了其他人,他竟然就这么理所应当地进来。
秦知衡转过对他行礼,“殿下。”
不像是来求和的,也不像是来看望的,冷冰冰的态度与见到生人无异。
白虞重重哼一声。
“殿下要去何处?”
白虞瘪着嘴,一挥衣袖偏腿坐到桌前,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水,“要你管,我口渴了出来喝茶不行吗?”
秦知衡没回答行与不行,缓步上前,“殿下今日为何落水?”
白虞目光暗了暗,捏紧杯口,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人推我。”
“谁?”
“你的同路人,毕齐君。”白虞瞪眼看他,语气含怨,颇像是在告状。
秦毕齐原姓涂,是北昭涂大将军的遗子,大将军战死后,北昭皇帝念他功高劳苦,为国捐躯,于是嘉奖他的后代,收他唯一的儿子为义子,改为皇姓秦。
大晟要求北昭送来质子时,原本只定下七皇子秦知衡一个,是秦毕齐自告奋勇,极力请奏随同而来。
两位质子同出北昭,对大晟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秦知衡寡言少语,刚来时平日便是与皇宫贵族子弟们伴读,或是待在简陋破败的质子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连被排挤辱骂甚至拳打脚踢时,他都不会反抗,只是在嘲笑鄙夷声中自己默默爬起来,带着浑身的伤离开。
这种境遇在白虞遇到他后才缓解。
秦毕齐却对大晟表现出浓烈的恨意,他怒斥秦知衡毫无家国大义,身为北昭皇室血脉却任人屈辱,在学宫听太师讲当今局势时拍案而起……
他不与任何人为伍,无论谁对他展现恶意,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甚至因口舌之争打伤过当朝尚书之子,被关进牢狱九死一生。
可至少白虞从来没有招惹过他,他吃喝玩乐的时间还不够,哪有功夫惹怒一个愤青。
这人倒好,莫名其妙的把他骗到河边,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下去。
“他是如何欺骗了殿下。”秦知衡问。
白虞支支吾吾起来,“就是……”
他正借酒浇愁时,秦毕齐找到他,说秦知衡在御花园等他,有事和他说。
白虞起初也在怀疑,秦毕齐向来看不上他们,怎么会给他传话,不过好奇心和急切占了上风,他没有深究。
“我说了你又如何,你会帮我报仇吗?”对着秦知衡他说不出实情,眼尾都泛了红,干脆气急反问。
秦毕齐推他落水一事他没告诉其他人,不然显得自己太蠢,而且他怕被有心之人利用,牵连到秦知衡。
殿内寂静无声,白虞咬紧牙齿,他就知道,他把秦知衡当好友,事事都想着他,不许任何人欺负,对方却根本没有在乎过他。
秦毕齐再怎么说和他同是北昭人,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敌国的皇子,说不定还要恨自己呢。
白虞心绪不宁,全然没注意秦知衡何时行至他身侧。
“臣心悦殿下,为殿下报仇理所应当。”
“?”
白虞正委屈郁闷着,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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