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温兰殊也不知道下一个“卢”会在什么时候。
“你可以舍弃我的。”萧锷颔首,内心五味杂陈。
褚殷若有所思。
萧锷按照温兰殊的安排往前走,局势和他想象的一样,周序几乎逼近终点,只要褚殷运气好点,这一局赢面很大。
可不知道为什么,褚殷接下来运气不好,掷出来的点数都很小,只能往前走一步,于是胡商很快就越过了周序,将周序打回了出发点。
樗蒲的刺激无非在于,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会赢,萧锷松了口气。
最终,温兰殊赢了,他谁都没舍弃。
褚殷拊掌,“我头次见这么玩樗蒲的。”
“我不会玩。”温兰殊如实回答,“运气罢了。”
“我之前和萧遥玩过樗蒲,不过那在很久很久之前了。”褚殷抱着双臂回想过去,“他当初输给我十万,苦练听声技巧,后来勉强跟我来十局能五胜五败,确实如你所说,很看运气。好了,这关过了,你可以去下一个密室了。”
温兰殊双腿还有些虚浮,刚刚和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玩樗蒲还不知道输了的惩罚是什么,颇有一种拿着最不擅长的技艺充场面的心虚。好在运气不错,竟然能赢了褚殷。
密室门缓缓开启,温兰殊走向前,萧锷想跟上去,被褚殷拦住了。
“你没有请帖,萧锷,这是你能到达的最后一间密室。”
【作者有话要说】
天元,就是棋盘正中心。五子棋第一个一般下这里,但是围棋第一个不会下天元。下天元是对对手的不尊重,这个和围棋的规则有关,这里不赘述。
樗蒲,用现在的代替就是飞行棋,这么说大家估计理解。因为那时候没有骰子,所以五枚樗蒲的花色就决定了能走几步,犊和卢相当于骰子里的六点,能走很远,还能连击。坑的话就是困在那里不能走,只有扔出六点(犊卢等点数较大的花色)才能走动。小概率事件很难连着发生,所以温兰殊想用这个卢来救萧锷。
抉择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萧锷怒吼, 但褚殷不惯着他,把他拦在密室门外面,温兰殊走到二人门前, 想说什么。
徘徊片刻,温兰殊将腰间的水獭木雕去下,给了萧锷。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来, 要是不能, 你就把这个给你哥, 跟他说声对不起。”温兰殊鼻头发酸, 潜意识里已经能猜到凶多吉少,“还有,遇见他真好, 以后要是有别的意中人, 我祝他……”
“你自己给他,你自己跟他说!”萧锷差点要气哭,撒泼耍赖,“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儿, 为什么要托我转告?我不管,你自己去!”
温兰殊掩面而泣, 重重地宫之下, 他呼吸尚且有些困难, “这是我拜托你办的最后一件事, 看在咱们互相折磨那么久的份上, 帮个忙。”
“走, 我们现在就走, 什么琼琚之宴, 不来了, 就是个鸿门宴!”萧锷上前,握住温兰殊的手腕。
然而温兰殊停在原地,萧锷根本拽不动。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进去?明知山有虎,难道不应该绕开?”萧锷不解地看着温兰殊,他的担心只增不减,周围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回应,让他开始惴惴不安。
“这是最后的机会,”温兰殊决心已定,松开了萧锷的手,“我对不起长遐,只能这么做。我知道,他眼里我是最重要的人,而我总是想着很多人,有时候不能让他成为最先被选的那个。我对不起他,可这些和我爱他不冲突。”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萧锷已经接近哀求了,话说到这儿,也明白了温兰殊的弦外之音。
“我只能这样选。”温兰殊笑着将萧锷的手剥离自己的手臂,一滴泪从眼角留下,滴落在前襟。
萧锷的心都要碎了,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像极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万分珍贵的东西被摧毁却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那个金跳脱,是我拿的。”萧锷泣不成声,“我知道不该有的,你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本事,让你只能往火坑里跳,应该是我对不起你和我哥。”
温兰殊侧过脸去。
“可惜我明白的太迟,给你的印象又太差,话说出来你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撒谎成性的孩子,说出口的话不会有人信的,同样,一个总是闯祸的人,旁人也不会想着依靠他,这不就是我么。”萧锷此时此刻,竟然有痛改前非的想法,“我想变好的,变得稳重,像我哥和你那样,可是你们每个人都不想给我机会,我跪下来求也没用。”
温兰殊侧耳倾听,并没有回应。这是错误的感情,温兰殊能做的只有沉默以对,因为再狠的话说不出来。
“你把东西给我吧,我会交给我哥的。”萧锷擦着鼻涕,又哭又笑的,“他肯定要打死我了,估计原本想着我会出事,没想到最后没回来的是你。”
温兰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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