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交给萧锷,转身就走,萧锷紧盯着温兰殊的背影,目不转睛,想要把这个人的每一分每一毫都记住。
因为以后的回忆,只能从这一分一毫里汲取。
待通往“天枢”的密室门关上,原地褚殷打了个响指,侧面出现另一道门子,“很好,大家可以走了。”
“剩下的人呢?”陶真问。
“让你走你不走,废什么话?”褚殷自己走了过去,“你们幸免于难,不急着走,还想留下来?那你留吧,我走了哦。”
眼看石门缓缓下落,要是真合上说不定要活活熬死在里面,于是三个商人跟着跑了过去。
萧锷总觉得奇怪,留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出去看看,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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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兰殊步入“天枢”门内,正对面坐着的,并不是父亲,而是李廓。
李廓怀里揣着个盒子,温兰殊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你等我很久了吧。”
“比我想象中快。”李廓笑道,“好久不见,上次还是在渭南呢。”
温兰殊环顾四周,“你一直都想杀我?给徐舒信的人质并不是我爹,他只可能在你身边。既然不在‘天枢’,那便是在‘紫微垣’?紫微帝星,北斗七星环绕之,七间密室的排列就是北斗七星,这里没有棺木,最后面的紫微垣应是墓葬所在。你要埋葬谁,你自己?还是我和我爹?又或者……”
“所有人,包括那些一直在求救的商人,你觉得怎么样?”李廓偏着头笑,那笑容有些瘆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引我来此一网打尽?”
“那不能算是目的,我知道你会来,无趣,也没有任何悬念。”
“‘天枢’的考验是什么?我经历了最后一个考验,才能见到我爹吧。”
李廓挑眉,“是。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进紫微垣,从此再也出不来,要么,你现在就回去,只有你一个人。反正,我没想过拉你一起,黄泉路上有希言一个已经够了,他可是我爹最喜欢的臣子啊,我怎么能看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你真让人恶心。”
“随你的便,反正,你爹并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心大到跟我辗转来到幽州还毫无怨言。”李廓不以为意,指向身侧的石桌,“这里有两杯酒,你想进去的话,就喝一杯。不想进去,走还来得及。”
“里面有毒?”
“嗯,我为了让你不那么有愧疚感,一杯有毒,一杯无毒,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天意。”李廓解释道,“而你如果能喝到那杯无毒的酒,说不定那小子会找到救你的法子,你还能出去。”
“剩下一杯,是给我爹的?”
“是的。”
温兰殊思索片刻,“你能不能,把那些商人放了。”
李廓不明白,为什么讨论到生死,温兰殊竟然把话题拐到了这里,“为什么?你想救人?未免太可笑了。好吧,那我大发善心,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前提是,你喝下带毒的酒。”
“也就是说,如果我喝了毒酒,那些商人就能获救,我爹喝到嘴里的,也只有无毒的酒?”
按照李廓设计的规则而言,确实如此,而李廓性子执拗,也没有打破这个规则的想法,“可以这么说吧。”
温兰殊冷笑,“你一直在验证一个早就明白的事实。”
“什么?”
只见温兰殊奔向前,将两个杯子都攥在手中,一前一后两杯酒都喝了个干净。
“你!”李廓陡然色变,怒不可遏,“你在干什么!”
“那些商人,可以放了吧?我已经喝了毒酒,是不是可以放了他们?”温兰殊脸色惨白,心里只剩下了要见到父亲的想法。
李廓伸手点了一下墙壁上的一处夜明珠,轰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惊讶声庆贺声因为重重地道的阻碍听不大分明,但却能感受到他们生还的喜悦。
生死擦肩而过,温兰殊此心已定,奔赴一个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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