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下过一阵小雨,但八月气温高,打湿的土地很快就让高温蒸干。我本以为地上都是稀泥,可谁知早就被太阳吸干了水分,甚至于将要裂开。
周老师突发奇想,想给村里的孩子划块地用来上体育课。正好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块荒地,是以前村里一鳏居老头的地,他没后代,死了之后这块地就收回村集体。其实这块地本来就不是他的,而是“借”的,村子里的任何一块地都不是个人所有。
老头年纪上来以后,腿脚不利索,没管那块地,任凭各种野草野花满地乱造。其实他年轻时也是个懒汉,不会种地,光靠着租地给人收租金过日子。村里谁都嫌他,也就他老娘对他好,花光毕生积蓄给他买了个媳妇。谁知,上了人贩子的当,是个不能生的。三年下来,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娘气得呼天抢地,可哪儿还能找着人贩子的影子,讨个说法。终究是已经花钱买下来了,就算不能生,至少还能干活儿,还能替她伺候她儿子。可儿子也是个傻的,自个儿媳妇都看不住。老娘过世后,媳妇立马就上了隔壁男人的床,没过多久两人就计划着跑了。
杂草丛生难除,我跟周老师铲了一下午的地才算弄了个开头,坐在地上歇息的时候,周老师跟我讲了这个故事。不过,他不是本地人,这个故事也是他从品德老师嘴里听来的,真不真实还有待商榷。
听了这个故事,我觉得很奇怪。老叶医生的两个女儿是买来的,老汉的媳妇也是买来的。九龙村并不是偏僻之地,至少与外界是相通的,为何这个村子买卖人口的现象如此猖獗。而且按理说,买男孩的情况应更为多见。
由此,我更觉诡异。九龙村祭祀的规则到底是什么,难道只能献祭本村的男孩。如若外地的男孩也能献祭给雨神,是不是意味着祭品是可以替代的,花儿也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虽然我满脑子充盈着犯罪的欲望,但很显然,这并不可行。要不然,花儿不会一生都呆在船上,取而代之,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被村里的男人们扒光裤子,在荒凉破败的神庙里挨操。没人会庇护他,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人的血亲。与己无关,这是最好且唯一的理由。
周老师口中的品德老师我有点印象,见过面,打过几次招呼。她跟村里的那些姨婶不同,她是读过书的,但也没读多少,初中毕业,但在村子里已是难得的文化人。村里的姨婶都不太喜欢她,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这个要指点一番,那个要评论一波,搞得人心里不舒服得很,却又讲不过她的“伶牙俐齿”。
她教书的时候也不大认真,凭着自己带的不是主科就乱来,把书从头到尾念一遍。还喜欢点人起来回答问题,基本就是“如何理解亲情”、“你有没有孝敬父母的行动”、“你的好朋友是谁”之类的问题。小孩子年幼无知,一股脑都往外面讲,所以她肚子存有一村人的八卦。
这种人,我不爱打交道,老觉得她以审讯的眼神打量我,试图从我身上挖走本就不存在的秘密。但凡有些反常之举,她便欣喜若狂,恨不能告诉全世界这个只有她察觉到的异常,并为此异常编撰出一个看似合理实则无理的故事。其实,不过是那天我在花儿那里找了不痛快,主要是我的原因。
花儿以前是从来不会过问我的事的,他不问我什么时候来,不问我为何而来,可能那时候他只是把我当作他的“客人”。对待客人,没必要过问太多。
但经历一次英雄救“美”,尤其是花儿在夜色笼罩下对我说了“爱”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但我又说不出到底有何不同。
之前的花儿与我并不平等,我就算肆意窥探花儿的生活,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如今,我俩站在天平的两端,我望向天平对面的花儿,我俩虽平等相待,我却感觉我俩之间存在厚厚的透明壁垒。一旦打破这层壁垒,背后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花儿上次拿出来的照片令我太过心惊,我不知花儿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这回倒是没在床上温存,见到花儿的时候,我只是抱着他亲了亲小嘴。花儿迫不及待地钻进我裤裆,想给我口。我揪着他的短发把他拎起来,他疼,眼眶里含了泪。我知道他是在跟我演戏,长期的接触让我对花儿了如指掌,他的本质就是个戏精,八面玲珑得招我恨。
但我知道,花儿的玲珑心只为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毕竟能保护他的,只有他自己。
我俩躲在舱底纳凉,各人怀里抱着半个西瓜。干坐着当然无趣,花儿便突发奇想让我跟他讲我家的事。
我没搭理他的话,只是圈住西瓜自顾自地吃。花儿一勺子插在我的西瓜上,试图引起我的注意。他抗议不公平,他就那点亲戚,全叫我知道了,他在我这儿完全是赤裸裸的,但他却对我一无所知。哦,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至少花儿知道我家在哪儿。
我不愿骗花儿,但我更不想告诉花儿。那张照片化为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扎得我生疼。我相信我妈从未在我面前提及叶青梧有她的理由,虽然我不愿将花儿视为外人,这样看起来太像个人渣,但在两相衡量之下,我更愿意维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