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祝韦白的一声呵斥令季苗的声音戛然而止,祝骅明脸色苍白地颤了颤。
他们都知道,两家姻亲,若是别的事季氏稍作插手,祝韦白或许会暗中敲打,但不至于会如此雷霆之怒,只不过今日玉奚生的实力叫人太过绝望。
怪只怪他们不了解玉奚生,毕竟这位仙尊几十年都不曾有过什么太大的动静,更不知这位从无败绩的仙尊究竟有多厉害,甚至在此之前,祝韦白都觉得自己对上玉奚生应当有一战之力。
可他根本没机会出手,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更别说驭尸。
他几乎不敢想玉奚生究竟有多强,他并未见过怀素仙尊早年剑指苍穹术法通天的盛景,甚至现在人族所知都不多,妖族又凋零诸多,时至今日,他才隐隐相信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沉默良久,祝韦白眼神依旧锐利,他了解自己儿子,必定是受人指使,但他不懂季长越为何要这么做。
怀素仙尊还没进祝氏时,祝韦白就已经在想如何平息三重雪宫怒火,曾亲自去过沛县又一力导致栾青词被围杀的季川必定是活不了。
季长越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做?
总不可能是找死。
“你们出去。”祝韦白扫了眼祝骅明和季苗,两人会意,当即退了出去。
“为何?”祝韦白直言问道。
季长越顿了顿,苦笑道:“祝兄,多年来季氏也算任劳任怨,今日我儿死在清音会,我也不怨,只是此事……祝兄,就当是我季氏有眼无珠,得罪了三重雪宫,今日赎罪吧。”
这就是不愿多说了。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虽然祝氏为西陵之尊,但也少不得季氏帮衬,祝韦白断然不会当真与季长越翻脸,最终也只说道:“下不为例。”
清音盛会不止于擂台比试,筛选出的小辈们次日要入落洄山中试炼,落洄山中有无数阵法,同时也困着诸多邪祟,小辈们入山三日,斩杀邪祟最多者为魁首,可得祝氏法器,亦可拜入祝氏门下。
栾青词对此兴致不大,他更在乎引他入局的目的,总不能只是来清音会转悠一下,砸了他们场子。
但祝氏遣人来请,一并去落洄山观礼,玉奚生点头应允,栾青词自然也要随着一起去。
落洄山在鸣鹿城外,重峦嵯峨,绵延千里不见边际,其上云雾窈窕,山势辽阔,更有阵法波动传出。
山对面有一座巍峨殿阙,祝韦白等人高坐于楼阁。
西陵仙门已尽数在此,小辈们都站在山路前,比起昨日的切磋,今日这场才更危险,而且不会有家中长辈出手相助,三日后,他们才能出山。
因为这些小辈要面临的很可能不止有邪祟,还有可能是对手。
“清音盛会,二重试炼。”祝韦白站起身,以灵力传音,声音震响山间,“人有寿终,道无尽时,尔等为我西陵翘楚,亦是西陵仙门之后,今日入山证道!”
西陵小辈齐声:“入山证道!”
他们情绪激昂,不是所有人都能好命,未来须得自己去争。
“三重雪宫诸位既然前来观礼。”季长越忽然开口,“这般瞧着也是无趣,听闻三重雪宫弟子术法诡奇多变,都是年轻人,不如也同他们进山试炼一番。”
西陵仙门众人的神色瞬间变了,一道道不善视线瞧向季长越。
昨日演武台上栾青词一人连斩西陵仙门五人,何况他早被称为青鸾君,得了名号,即便辈分相差无几,可若是让栾青词入山去,这胜负哪里还有悬念?
栾青词也不由得微诧,他淡淡扫了一眼季长越,昨日杀他亲子,这人倒也稳得住,不过也是,他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儿子。
“还是说,”季长越冷冷道,“青鸾君不敢?”
这就是明晃晃地挑衅了。
连祝韦白都蹙眉,沉声道:“季家主,你放肆了。”
“是啊。”季悯生也温温和和地笑着说,“家主,当今仙门后辈,青鸾君当称第一人。”
栾青词对这吹捧不太受用,他深深地扫了眼季氏之人。
“看来昨日小鸾退得早了。”玉奚生笑吟吟地说,话里带着锋芒戾气,“罢了,比试切磋多无趣,该当去季氏好好拜会一番,免得令郎一人孤单。”
提起季川,众人脸色都怪异得很,昨日季川刚刚为赔罪死在栾青词手上,今日季长越就敢屡次挑衅,该不是儿子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西陵仙门瞬间紧张起来了。
他季长越敢摔,可西陵仙门哪敢跟栾青词摔罐子?
季长越面色不变,冷声道:“季川自己铸成大错,与人无尤,只是三重雪宫既然来赴会,何不进山去看看。”
昨日栾青词在演武台上心存杀意,并非为了试炼,故而不肯上台也无用,栾青词追下去杀,但季长越主动让栾青词去试炼,便有些羞辱的意思了。
栾青词性子高傲,但季长越这种蝼蚁还难以引他动怒,而且栾青词发现季长越似乎特别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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