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留下越来越细密的裂纹,岁月的痕迹更深,它又像是抹墙的腻刀,将深深的皱纹之外统统抹平,又像添了一点劣质的油,让深痕之外泛出一点光滑,像被人握在手里盘包了浆的文玩。
她脸上的欣喜却是鲜活的,祝缨道:“哎!”
祝大道:“你叫她洗脸,还拉着她说话哩!”
厨下烧火的赵寡妇也提来了热水,杜大姐张罗着兑水。铃铛见状,去厨下取了点热水,预备花姐回房后用。
祝缨看向祝大,他穿着宽大的道袍,头发在顶心挽起了一个髻,一根长长的银簪从发髻间穿过,阳光下反射着光。
祝缨道:“丁贵他们还在后面,我从京城带回来些东西,这两天就到。”
张仙姑道:“你就甭管那些了,现在又没到,以前不也都是这样安排的吗?我们又不急着要东西。你快去洗脸。都忙去吧,饭呢?”
赵寡妇提着铁壶出来了:“就快得了,都在厨房里,怕凉了,放在蒸笼里。饭摆在哪儿?”
祝缨道:“各吃各的吧。”等休息好了再聚餐。
赵寡妇提着铁壶快步走回厨房对巧儿等人传话。
祝缨的目光又扫过各色人等,人人都带笑。她又问了留在府里的别业随从:“在山下过得还好吗?”
她们都笑道:“好极了。”
祝缨道:“那便好,你们胡师傅回来了,有事找她去。”
女护卫们也笑嘻嘻地向胡师姐问好。
各归各位,麻雀们各聚一团,张仙姑和花姐就跟到了祝缨的卧房。张仙姑将床上叠好的一套衣服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将其中的内衫、中衣抱了起来,放到屏风后的凳子上。人就站在屏风外面说:“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我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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