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半晌,终于到了地方。车夫在外头对车内说道:“少爷,到了。”
楚淮玉心下一松,挪动身子便要下车去。
指尖还未触到车帘,楚淮玉骤然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股强劲力道扯了过去。
楚淮玉感到一只手扣在他的身前,又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扳过他的脸颊。
是陆文绪!
“做什……唔——!”楚淮玉的低呼顿时堵在喉中,双唇被舌尖抵入,紧接着便是一阵细密的刺痛。
楚淮玉只觉唇间一片腥咸味道,是陆文绪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绝望地睁大双眼,手指紧紧攥住陆文绪的衣袖,脑中已经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陆文绪浅尝辄止,温柔地舐了舐楚淮玉被咬破的唇,舌尖一卷将血珠抿进自己唇间,伏在楚淮玉的颈侧低喘。
“抱歉,姐夫。”
陆文绪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嗓音喑哑,吐息洒在楚淮玉的颈窝,让他止不住地绷紧战栗。
“我很早便想这么做了。”陆文绪喘息顿了顿,“你今夜大概不会回去了罢。”
“……”
楚淮玉惊惶失神,一句话也说不出。
陆文绪嗤笑一声,又顿了一顿,贴在楚淮玉的耳侧,吐出一声残忍的呢喃低语。
“我想要你。”
楚淮玉如遭雷殛。
马车里,二人对峙了一瞬。
楚淮玉惊诧回神,抬手甩了陆文绪一个巴掌。
他低声叱道:“你疯了吗?!”
只听陆文绪自鼻间发出一声哼笑。
楚淮玉羞恼交加,还要发作时,陆文绪却已抬袖半撩起车帘,一面定定地直视楚淮玉的双眸。
“姐夫快些下车罢,想那方侯爷该等急了。”陆文绪语调晦暗地说道。
闻言,楚淮玉又是一阵气恼,胸口起伏着喘息不迭。片刻,他顿了顿,狠狠地横了陆文绪一眼,起身走下车去。
车夫已下了马车,正面无表情地立在一侧。
楚淮玉睃他一眼,半是心虚半是难堪,暗自打量车夫的表情,却瞧不出他是否听见了方才两人的动静。
车夫动了动眼皮,见楚淮玉出来,忙上前作扶。
楚淮玉面色不大自然,只对那车夫微微颔首了一下。
身后传来噗的一声响,楚淮玉下意识地侧身去瞧。
马车之上,陆文绪已经放下车帘,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吩咐车夫道:“回府。”
“是,少爷。”
车夫回了一声,又对楚淮玉行了一礼,而后跳上马车,径自驾车走了。
楚淮玉立在原地,望着那辆渐远的马车,怔愣半晌,而后叹了口气,提步进了雅颂轩。
楚淮玉一面走,一面奇怪。
今夜分明是除夕,家家户户皆是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而现下,方令瑄的这间别院里,却是出奇的阒寂无声。
方才在门口时,楚淮玉连个门侍都未曾瞧见,一路行来,更是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莫非方侯爷此刻不在家,是到别处吃酒去了?
正沉思着,身侧忽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楚淮玉顿时一惊,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雅颂轩的前院是一片花园,此刻一片黢黑,偶有几盏烛火照明,愈发显得鬼气森森起来。
楚淮玉的眼睛在夜间视物本就费力,现下这环境更是一团糟。他虽不信鬼怪之说,可是孤身一人,心里仍是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转过身,朝方才传来声响的地方站定,屏息谛听。
许久过去,没有一丝半毫的动静。
楚淮玉舒了口气,正待转身时,蓦地腰间一紧,一股蛮横的力道自身后袭来,将他一把扯了过去。
“谁——唔!”
楚淮玉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却被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嘴。
身后那人牢牢地将他箍在胸前,楚淮玉浑身僵硬,紧接着,耳廓似是被什么东西舔弄了一下。
楚淮玉只觉颈侧皮肤上传来一阵温热。那人伏在楚淮玉的耳际,低低笑了一声,道:“吓到你了?”
捂住楚淮玉的那只手缓缓松开,楚淮玉喘了两下,叹道:“侯爷。”语气透着一丝无奈。
“嗯。”方令瑄应了声,伸手扳过楚淮玉的肩头,将人转过身子,紧紧搂住他的腰,笑问:“方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淮玉抬眼去看他的脸,“只不过是听到有些动静。”
方令瑄低头瞧了片刻,忽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雀盲之症?”
楚淮玉愣了愣:“侯爷,怎么知道?”
“本侯自你踏进这院里,便跟在你身后瞧。你步履缓慢,又时时顿住,可见视物不清,因而有此猜想。”
方令瑄笑了笑,语气平淡自然,却叫楚淮玉听得心惊。
自进门时方令瑄便跟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