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眼角里沁出几滴困倦的泪水,路过客厅的时候还顺手拉开了厚重的遮光窗帘。
窗帘刚刚被扯开一个角,阳光就一股脑地涌进了屋子里,明晃晃的光线眨眼间充斥了整间客厅,驱散了原本郁气沉沉的氛围。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紧接着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季长安侧身靠在门边,慵懒一笑和门外的人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少年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那双杏仁眼亮晶晶地看着季长安,如冬日里初升的那一抹暖阳,明媚而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托那天借手套的福,季长安明显感觉到他和程知言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实质性的进展。
程知言神情自然而放松,不再像以前偶遇时那般局促。
矮了一个头的少年仰起头像一棵挺立在雪地里的小白杨,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礼品袋。
季长安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大袋子里装着的是他的机车手套。
“要不要进来坐坐。”季长安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借着打哈欠的由头掩饰自己的紧张,揉揉眼睛又悄悄把门往里打开了一些,露出一个大缝,想暗示程知言。
“不了,我等一下还要上班。”程知言挠挠脸,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另一只手把礼品袋举起来递到季长安面前。
白色的礼品袋很大一下子就把少年秀气的脸给挡得严严实实。
随着他的动作,季长安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那味道该怎么形容呢?
季长安想,那就像被精心手洗过晾干后,洗衣粉残留在衣物上时发出的那种清新又干净的气味。
很好闻,很舒适,季长安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失落。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接过袋子莞尔一笑。
“拜拜啦”程知言转身和他挥手告别。
“拜拜”季长安笑容随着程知言转身而凉了下去,他杨起手对着程知言的背影挥动几下,随后垂了下去。
放在以前季长安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动作,甚至还会在心底嘲笑这样告别的人幼稚又矫情,像长不大的小孩。
但今天他又再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先例。
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身影匆匆远去,呼吸之间又要再次消失在眼前。
季长安跟着踏出一步,他来不及思考对着即将消失在转角的少年,高喊,“等一下。”
就要消失在走廊口的程知言脚步停顿,他侧过身子扭头从远方望了回来。
两道视线再一次从半空中相遇,交汇在一起。???????
把人叫住后季长安才愕然回过神,他看着程知言眯起眼睛,眼里满是疑惑,胸腔里心怦怦跳,每跳一下都震耳欲聋。
季长安抿着两片薄薄的唇,在原地与程知言遥遥相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拳又松开。
“怎么了?”程知言走廊拐弯处对着他高声问道。
短短几秒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季长安脑子在高速运转,虚空中几个小人进行了无数次辩驳,闪过无数个借口,最后他眼底一亮,咬紧牙关,顾不得门外没有暖气,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袖睡衣迈出大门,朝着远处的程知言大步跑去。
走廊的路程不算太长,跑过去耳边都是呼呼刮过的风声。
室外只有34度,迈出大门的第一步寒冷潮湿的空气就像一把势不可当的利剑,刹那间穿透了季长安身上那件只有一个硬币侧面那么厚的羊毛睡衣,把他冻得瑟瑟发抖。
程知言怔忪地站在原地,双眼瞪大,嘴巴微张,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此时的季长安只能用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狼狈。
他在s市里的身份是出了名的显赫,身上自带着与生自来的傲气,他那么爱面子,时时刻刻都牢记着礼仪老师的教诲,要在人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可是现在的他,穿着一双棉拖,脸都没来得及洗,顶着个乱蓬蓬的鸡窝头就追了过去,双手叉着胯骨上,被冻得脸色发白,还在咬着牙硬生生撑着,鼻子里呼呼往外呼出白气。
“你……”程知言大为震惊,他讪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斟酌措辞比较好。
“程知言。”季长安喘了一口粗气往前又迈了一步把人逼在墙边,垂眸俯视着少年秀气的面容。
看着掌握主动权,其实他内心很忐忑。
“啊?”程知言的背紧贴着墙,他抬头眼神茫然。
季长安偷偷咽了一口水,他看到了程知言围巾底下漏出来的那一点点肌肤在变红,并且以肉眼可见速度向周围晕开,扩大。
周围的空气在急剧波动,暗潮涌动。
季长安把人堵在墙边,打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和刚刚那个礼品袋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熏得人陶陶然。
程知言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盛着无措与浓浓的不安,像刚刚出生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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