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早日回京吧。”说罢,连川不再言语。
宗政毅从沈岩君口中知晓了他父后所做之事和沈岩君所做之事后,肃清了后宫。暗中刁难连川的宜妃被诛九族,沈岩君被废后、打入冷宫。来边疆寻连川这件事,他想了三年。
“陛下,到这份儿上了,您别怪老奴多嘴。说到底,您还是顾自己多一些,总觉得自己付出了真心,而对方没有,便以此为借口百般刺伤对方以探取对方的真心。您若真地喜欢连将军,何必在意他腹中子是谁的,又何必在意他本人是如何?加太多束缚,喜欢就只是枷锁罢了。”常德道。
于是现在他在连川帐中,既来了此,便势必要把这人的心再捂热。
“星河,”宗政毅走到他跟前单膝跪下,“我知我对不起你,做什么也都弥补不了。但是,你能别赶我走吗?哪怕只让我在军营里当个砍柴端水的,我只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陛下折煞臣了,陛下想做什么哪儿是臣能管得着的。”连川面无表情地道。
宗政毅笑笑,忽地在连川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跑出了营帐,留下怔住的连川。
宗政毅大早起来开始熬粥熬药、炖汤炖肉。前者他还能做得有模有样,后者简直惨不忍睹。他只好跑去求厨子,好在金戈提前招呼过军中的人,厨子也没有为难他。当他端着大锅小锅去连川营帐时,连川已经去校场练兵了。他便放下东西,过去瞧瞧。
连川一手持弓,一手打箭,瞄准红心,嗖地一下射了出去。势头虽好,箭却脱了靶。他苦笑着摇摇头。
自打生了连星后,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今日没有射中一箭,昨日没有,前日更没有。手提不起劲,精神也恍惚了。罢了,今日就这样吧。他正要收弓,后背突然贴来一片温热。
宗政毅握着他的手举弓、搭箭、放箭,一气呵成,正中红心。
“若是我十发连中红心,可否让我与你同床共枕?”宗政毅在连川耳边问道。
热气缭绕得连川红了耳朵,让他很羞愤。他一把推开宗政毅,将弓箭摔在了地上。“你爱怎么射就怎么射,中十发也好,中百发也好,不必这般羞辱我!”
吵闹声吸引了校场上的士兵,大家纷纷看向这边。
宗政毅并未料到连川会这般生气,一时竟未想到原因在何。他忽觉得屁股一疼,扭头一看,气成小河豚的连星踮起脚尖,拿着一支箭刺他的屁股。
连川见状忙拉开连星:“星星!”
“你这个坏银,为何总要欺负我爹爹?!”连星不依不饶。
“连星!”
连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疼爱他的爹爹会此般呵斥他,豆大的泪珠子扑扑簌簌地从他的小脸上落下。
连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分了,伸胳膊将小家伙抱起来道歉,“对不起,爹爹不是有意要吼星星的,星星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爹爹给买好吃的……”
连星紧紧地搂着连川的脖子,将脸埋起来,“星星只有爹爹了……谁都不许欺负爹爹……呜呜……”
宗政毅在沈明郎帐外徘徊了许久,想来想去终于还是进去了。他也不绕弯子,上来就问连星的父亲。
沈明郎翻他一个白眼,“你管人父亲是谁,跟你有毛线关系!”
“不是成钰吗,可为何连星说自己的父亲不在了?”
沈明郎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了当今皇帝的脸上,“你丫自己做过的事通通忘得一干二净?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宗政毅没有想到,原来那日解他情火的人竟是连川。他算过连星的生月,连川怀上连星就在成钰生辰的前后。他以为连川暗地回京是为了给成钰庆祝,万没有想到,连川只是想回京看他两眼罢了。而那日恰逢丽妃给他下了药,他不想与丽妃发生关系,强忍挣脱,最后被折磨得失去了神智,第二天醒来时已不记得解他情火的人是谁了。
连川怀的是他的孩子,可他在连川怀孕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玩弄他的真心,让他去雪山上采什么狗屁的青兰花,将他软禁在宫中拷上枷锁,更别提让他在临盆之际去戍边……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他把那般深爱他的人逼得走投无路。
金戈忙完回到帐中,看见连希倚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肚子,眼尾红痕一片。
“怎的哭了?”金戈坐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焦急地问。
连希摇摇头,“拾掇好了就睡吧,我乏了。”说着便要躺下。
金戈拦住他,“不说清楚,不许你睡。”
连希越发地委屈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金戈糊里糊涂,“我做甚了?”
“干嘛要娶我,我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你是有官衔的人,怎么着也得娶个——唔……”
金戈突然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直到连希喘不过气了,连连捶金戈的胸膛,金戈才放开他。
“又是从哪儿听了风言风语在这儿庸人自扰呢?”金戈将连希揽进怀里,“我谁都不稀罕,就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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